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刚刚的点心,晚上可以继续给你吃一块,但是······”

他晃了晃自己裹着湿布的手指。

顾敬之的眼睛猛的睁大,用一种你怎么能这样威胁我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愣了半晌,漂亮的凤眼中流光涌动,而后眼珠子一转朝一边看去。

那薄唇抿了抿,然后如同花瓣一般缓缓张开,露出舌尖一点亮色。

你到底有多喜欢吃绿豆糕······

白尘音勾了勾唇角,将裹着湿布的手指探入顾敬之口中,指腹贴着顾敬之的牙齿细细擦过。

顾敬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牙齿竟然也可以如此敏感,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跟手指在牙齿表面抚过的感觉,每一颗被擦过的牙齿就像是中了软骨散一样,被白尘音轻轻一碰就好像要软倒下去。

他僵着上半身一动不动,两手在身前握紧,随着被擦拭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不知为何又产生了一种尿急的感觉,身体竟隐隐有颤抖的趋势。

怎么能因为被擦拭了牙齿就在白尘音的怀里发抖······

顾敬之本能的想要咬紧牙关忍耐,但是现在明显做不到。

身体想要颤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顾敬之心中着急,两手握的紧紧的,两脚并紧,脚趾蜷缩在一起来回蹭动,消瘦的脚背上青筋紧绷,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身体上,在被白尘音的指尖蹭到舌根的时候,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顾敬之身子一僵,只感觉嘴里的指头停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白尘音憋在喉咙里的隐笑。

笑就笑,干嘛还要憋着,让人听着更火大!

顾敬之也不知是被白尘音气的还是被自己气的,非常想用纱布把白尘音的嘴巴也堵起来,他一直看向一旁的眼睛转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白尘音一眼。

只是他脸色红的能滴血,那眼神再凶恶,看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白尘音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之前的趣事。”

我信你才有鬼,什么样的趣事偏要现在想起来······顾敬之气的牙跟发痒,一口咬住了嘴里的手指。

他虽然用了些力气,倒是没有下死劲儿。

白尘音抽了一下,发现抽不出来,倒也不急,有些为难的愁眉想了一会儿,说道:“之前在书院的时候,你有一次没有给夫子告假也没来上课,夫子像是有些生气,直言待你回来就要狠狠罚你,结果你整整三日都没出现,等到第四日过来的时候,夫子准备给你个教训,专门挑了难答的题问你,结果你竟然对答如流,那时候夫子脸上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件事顾敬之也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次他是被悠悠拉着去南河钓鱼,本想钓一条就回去,哪知道运气差到极点,一天连鱼尾巴都没看到,悠悠脾气上来了他根本拦不住,被迫在河边安营扎寨陪了她三天,最后还是他跳河里给悠悠硬抓了一条鱼上来。

三天没去上课,他也知道自己太荒唐,本以为夫子会像惩罚其他人一样抽他手心,结果夫子竟想用题难为他,那几天之后夫子的脸上都很难看······

一旦开了一个头,往事就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和悠悠在河边抓鱼躲懒,和同窗聊史论今,那时候他还没走进朝堂,还没有认识萧荣景,日子悠闲的像是没有尽头,一切都恍若隔日。

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回忆,对比今日,他心中只有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