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喜,于是在几步轻功飞上去时,一时间居然没有注意到地形。

“危险!”

他本能大喊出声,没想到会被他直接撞见,实在不忍心看到少女被砸的头破血流的模样,他主动偏过头去,巨石落在山谷中激荡起巨大回音,似乎有尘土扫过他的脸庞,他眯起眼睛,先看到的是一双沾满灰尘的鞋子,少女似乎穿着这双鞋走过许多地方,又不甚在意,她的衣衫整洁,只有从鞋面上才能隐约窥见她走过多少风景。

“老伯,还真是多亏了你。”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鞠躬,但他只呆愣站在原地,其实不是他的原因,他不出声提醒,少女也能反应过来躲过石头,或者说以眼前人的体质,巨石砸在她身上会不会有事还难说,最重要的是,他凭什么因为一次虚无缥缈的未来,就界定了她的命运?

未来……被改变了。

“……你叫什么?”他此时感觉嗓子干涩的厉害,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人的名字,少女紧抓着掌心的草药,对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叫云初,老伯,你可不要把刚刚看到的说出去啊。”

毕竟正常人谁能踩着悬崖,一窜几尺高。

他还想说什么,又被远处的爆破声弄得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少女也回过头,烟花绽放在黄昏的天空中,焰火在墨色的半边天空绽放,像是在欢庆晚霞的离去。

他记得,那时的少女真切地笑出声。

“真是盛大的……山神集会。”

可是哪有什么山神呢,只有一个默默地想要给友人找到药引的普通少女罢了。

但这大概就是节日吧,总需要找些由头来庆祝灾难的终结,又或者是对未来风调雨顺的希冀,云初看着漫天烟花,自己好像有很久都没有如此认真驻足看过如此景象。

时间没有允许她看很久,不知何时,他侧过头,山顶早就没有那认真看着天际的少女的身影,来的无声,走的忽然,她似乎从来未想留下什么,他也看向天空,在他预见的未来中也有如此景象吗,他又多久没有用这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什么事物。

少女如同那飘散的烟花,再无踪迹。

“……文卿!”

季文卿从漫无边际地黑暗中醒来,视野恢复后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眼睛发肿,却努力露出笑容,似乎是希望他不要忧心的小妻子,只是这次,妻子似乎并不是强颜欢笑,温暖的包裹着他的手掌也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文卿,蒂蚕株找到了,”她确实是在刻意控制着情绪,季文卿总是担心她过于天真日后会遭遇挫折,她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喜怒形于色,但是她现在好开心,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这药引可不好找,不知是何人得此药引,宗门大概要破费一笔钱财,但是他这么说起时,却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摇了摇头。

“是放在我们房门前的,”小妻子和所有得知此事的人一样疑惑,“不知是哪位高人,做了好事,又不求名利……”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文卿偏过头,阴云多日的天空终于放晴,小妻子总是会打开窗户来给室内通风,他偏过头就能看见外面碧空如洗的天穹。

“不是高人。”

季文卿低声反驳了一句,手心朝上,捉住了小妻子柔嫩的手掌。

“是我的友人。”

真是无情,云初。

给我们你还活着的讯息,却还是不让我们见到你,得知你现在生活的分毫。

罢了,活着便好。季文卿又躺回去,余毒未解,昏昏沉沉间,他好像又梦见了过去的事。

阴阳家,算的就是那所谓的命,他对比试毫无兴趣,只是宗门大会那边要求必须参加,他们阴阳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