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当狗腿子在家被老爷子训练的日子终于在弱冠时迎来终结,八百里加急战报被送入京城,边关将领金余庆与边境商队勾结,私吞粮草,此时已投入敌部,生死不明,京城内一片哗然。上面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念老爷子一片赤胆忠心,即日起家库全部充公,九族流放三千里,在许多人眼中,没有即刻问斩,已经是上面的人念了金家时代戍守边关,通敌这口大锅可没人能承受得住。

金沙琼不信,记忆里坚强又忠心的父亲怎么可能通敌,而爷爷在收到消息当日气血攻心,还没来得及请医生就被下了流放三千里的命令,也无法治疗,只能把人放在担架上一起抬着走,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边关,听说父亲叛逃后大敞城门居民死伤无数,说不清楚上面究竟想让他们活着还是一起死在沙漠里,他把水大多数都喂给了昏迷不醒的爷爷,他的亲属不多,大部分都在得到消息后跑的干脆,而母亲终于走出那间小佛堂,在他手足无措时将家主印从他爷腰间摸出来甩到他脸上,家主印是纯铁镀的金,打在脸上有点疼,却让金沙琼在当下醒来。

他不想相信父亲打败仗的可能性,但如果家乡真的被占领他还能去哪里,押送他们的狱卒寸步不离,没有跑路的余地,直到距离城镇还有约一日路程时才打算松开他们的枷锁。

沙漠里的城池无法密集水源无法负担城市群,他的家乡也是如此,他就算想跑也没地方跑,城墙外面是羌人的地盘,多年来一直对这座边塞枢纽虎视眈眈,金沙琼虽然撑着一路走了过来,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父亲的所谓通敌一定另有千秋,但是他现在根本无法养活自家人,该怎么去调查这些事情?

他怀着沉重心情睡去又醒来踏上路途,至少要先找一处落脚地方,就算城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但是这里都是他认识的人,就算真成了鬼也不会害他……

他看着眼前禁闭的城门,深吸一口气,就要抬手把门推开。

“我滴乖乖!”

是不是幻听了?

他一脸迷茫的看向母亲,而母亲了脸色和他相似,显然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下意识抬头看,他看到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场面,他那生死未卜的老父亲活蹦乱跳的被提着后衣领看着再过一会就要被衣服勒死,而抓着他的人站在剑上,在黄沙漫天的边塞,她却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服,让人一眼望去就想起了晴朗夜晚的月牙泉,因为离得远,直到那人降下来高度,把他手舞足蹈的老爹放在地面上,他才敢确信这貌似是位女子,不,她肯定不是凡人,凡人怎么会踩着剑刃飞在天上呢。

他不是在沙漠里走了太久,热出幻觉了吧?

因为这是一家子的事不是沙琼一人的视角所以就不用人名做标题了

第0434章金中沙 (中)

金余庆生在边疆,也注定死在边疆。

儿时的记忆是他能回忆起来的最快乐的日子,那时候国家百废待兴,没有心思管他们边关的事情,父亲一心守边不参与朝堂派系斗争,他在边关野蛮生长,干的都是些掏鸟窝打别人家窗户的混账事,那时候边境关系还没有紧张起来,有时候干的缺德事太多要被父亲家法惩治时就会带足补给跑出城躲几日,他知道该怎么在沙漠里生存。

金余庆在今日找了背风的山坡,怀中的水壶里时是从父亲酒窖里偷偷灌的好酒,他早就想尝试,只是家里管得严,只是喝醉又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身下的细沙,他对着月亮举起水囊,没有多浪漫,因为他喝的太猛一半都咳了出去,鼻腔里都是浓烈的酒味,只是少年一身反骨,即使第一次体验并没感觉多痛快,都带出来了哪还有不喝完的道理。

他在醉眼朦胧中再度望向月亮,虽然他人厌狗嫌,但是功课还是没有落下的,他时常在想那与月对饮的诗人有没有来过大漠,这里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