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就成。”她没想着特立独行,昨晚算是她莫名捡了个便宜,没有载那祠堂跪一夜为贵妃祈福,而是睡了个好觉。不过这觉睡的也是疲累,而且……

她抬起手臂,有些不确定地嗅着自己衣服上的味道。

是因为留宿贵妃宫内的原因吗……她怎么感觉自己身上也沾了些脂粉香气。

一会出了门,味道就会淡些吧,她跟在公公后面按照原路往回走,白天比夜晚要热闹些,时不时路过些宫人,恭恭敬敬的对他们行着礼。

贵妃的大总管地位这么高吗,云初看着路过的人没一个是公公主动行礼的架势,再一次对贵妃的受宠程度又有了直观感受。走这一路遇到的人不算多,自从昨天贵妃摘了帷帽露出真容,似乎在一夜之间,见到她容貌的人都会总结分出两种思绪喜爱,又或者嫉恨。

“云小姐,前面到了。”

她起得早,回来祠堂这边时门还没开,大多数夫人都坐在这里浅眠,她怕贸然开门会惊醒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和公公道谢,索性蹲在门边等里面的人开门,她再趁机溜进去。

“辛苦公公了,”她低声说道,“若是日后有闲余时间,还要多麻烦您多引路。”

光是被单独叫去这一条,她以后估计就和贵妃多见面了,听说涂贵妃现在刚从鬼门关抢救回来,她也没有自找没趣现在去找,等她身体好了些再问些别的吧,云初不愿过多牵扯世间,但若是贵妃想要在她身上寄托什么,又或是想要透过她去看什么,她也没有理由去硬要拒绝。

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情感,云初见过太多因为过于执着而走火入魔的道友例子,更何况她现在身上似乎也背负起某些人的执念,她想劝他们放手,劝他们言归于好,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又不想原谅他们,但又不想对他们分出太多心神倒也没有完全没怨恨过,只是在那短暂的恨意过后,更多的是那无所适从的迷茫。

为什么是我,蹲在地上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红衣袖口,上面有她亲自绣的花纹,和她手臂上的是同一种,都是代表着阿青与她签下羁绊的纹路。她看了良久,最终移开了目光,他们爱怎么迷茫就怎么迷茫吧,她总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的。

“云小姐言重了。”公公正了神色,对她行了个礼,看着她认命的蹲在门外的身影,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无奈的笑出来,最后一句话说的太轻,被开门的声音掩盖的严实,没有被第二个人听到。

“贵妃和陛下都会很喜欢您的。”

进去之后随意找了个出门如厕的借口,倒也没有引起疑心,她坐在昨夜自己的位置上,到了白天,她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神像,长袍孑立,脚没有穿鞋,踝关节处有明显的鳞片纹路,不只是脚踝,在衣服遮挡不住的地方,也会有多多少少的鳞片点缀,云初想,这大概是在模仿蛇的皮肤。

能摆在皇家祠堂的地位这么高的传说人物,除了周胤,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资格摆在这里。只可惜看不清脸,实在不知道修的到底是写实风还是幻想风,云初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雕塑,倒是不会真的去拜她一个修道的道士去拜见魔尊,听着就让人觉得荒唐。

出了宫门,才发现带路的那个公公所言还真不是夸张说法昨日前来赴宴的官家马车均未回程,她还看见了她家的那一辆,合计着是真的开会开了一整晚,她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连着忙活了一晚上,下了早朝的大臣们才陆续出来,她踮起脚,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阿青!”

她跳下马车抱住了走向她的人,而原本还有几分力气的阿青似乎在被她拥抱的那一刻就起了倦意,就连身子骨也卸了力气,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

“小道长……”他小声叫着自己的专属称呼,鼻尖蹭了蹭云初的耳朵,“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