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南也?说:“我跟老?大一样,我压根就不?是做管理的料,我只喜欢待在实验室里?。云西,你怎么会觉得?,是我们把晏氏让给了你?你在那个位置做的很好,你擅长?且有天赋,晏氏一直在稳步上升,你有董事会和晏氏所有员工的认可,这怎么会是‘让’?”

他们都说的直接,晏云西反而?脸上流露出了痛苦。

他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又睁开,问:“对晏云北,你们总是动?辄打骂教育,对我,你们反而?一直客客气?气?,从来不?会打我骂我,是因为你们对我愧疚吗?”

这次,反倒是晏云北抢答了:“怎么可能?,三哥,这肯定是因为我欠打啊!”

晏云西:“我呢?我也?不?是没有过做错事的时候。”

晏云东:“唉,你一直都比老?四听话多了,根本不?需要?通过打骂来教育。我们说的话,你觉得?对你就会听,你觉得?错,我们打你也?没用。云西,我实话说,你做的最过分的事,就是对小乔,刚刚爷爷不?动?手,我都想揍你。不?过,话说回来……”

晏云南接过话:“话说回来,你14岁开始学跆拳道,最后考下黑带,18岁又开始学自?由搏击,我们俩就算想打你,哪儿打得?过。”

说开了,晏云西没觉得?释然,反而?更加痛苦。

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原来答案其实只是这么简单。

还真是……和从前乔夏说的一模一样啊。

如果他早就问了,他早就会知道答案,两分钟的事情。可是他一直不?问,任由这些问题困扰着他。

和乔夏呢?

如果当时他做的不?是把乔夏关在门里?,而?是去问乔夏,去听乔夏说的话,去理解,去感受,结果会否有不?同?

晏云西站在那里?,低着眼,突然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掉下眼泪。

窗外,又一次飘起了雪。

后来,晏云西回家。

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只是失却了另一个主?人,好像失去了维系生机的魔法,骤然间变得?灰暗,荒芜。

晏云西看着周围。

之前他说这套房子里?没有乔夏任何的私人物品,是这样的,但是这里?有乔夏留给他的所有的回忆。

他记得?乔夏在餐桌上笑眯眯地吃饭,记得?乔夏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躺着,记得?乔夏在厨房里?忙碌,记得?乔夏在阳光房里?晒太阳,记得?乔夏靠在他的床上,记得?乔夏回过眸子看向他,说“晏总”。

过去所有的回忆突然潮水般袭来。

但那只是记忆,真实的人已经不?在这里?。

真的直到这一刻,“乔夏离开了”的那种实感,才终于扑面而?至。

疼痛传来,锥心刺骨。太痛了,痛到像是有人拿刀将?心脏连带着血肉一起剜出。

晏云西后悔了。

是自?己错了,自?己搞砸了一切。

是自?己的自?私、多疑、怯懦,把乔夏推远。

世界这么大,他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乔夏?怎么才能?找到他?

他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乔夏了?

晏云西最后做的事,就是跌跌撞撞地跑去乔夏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乔夏唯一的私人物品那几件婴儿连体衣。

他颤颤巍巍地把连体衣抱在怀里?,想去感受乔夏的气?息。

然后又觉得?这样很奇怪,且像一个变态。

就又把连体衣扔回了衣柜里?,拿了一件乔夏过去穿过的睡衣,放在鼻子间呼吸。

乔夏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

他冷吗?热吗?饿吗?渴吗?还难过吗?

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