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病人,倒也不必什么盘缠……”

苏安宁没在听他们说什么,扶着门框刚要进门厨房看到了那正忙着做饭的匪兵。

苏安宁脚步顿了下,“我瞧着你眼生。”

似乎不像是收来的那七八个里面的匪兵。

“啊,是郎君叫我来照顾夫人饮食,我是我们营里负责伙食的厨子,”那人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进京前我家在金陵开饭馆的,这不是大水冲了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做好的饭菜摆在旁边桌上,“夫人尝尝合不合胃口。”

苏安宁没敢动,“一会儿等大家一起吧。”

过了一会儿,宁问钻了进来,疑惑的问着苏安宁,“外面那几个你认识?”

“我只认识那个白衣姑娘。”

宁问眉眼拧了起来,“我一出门她们俩就跪在我门口说谢谢我收留她们,我什么时候收留她们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安宁笑着看他,“您要是不想,赶走就是了。”

宁问摆了摆手,“我瞧那姑娘伤着,让她们歇个把时辰,今晚就赶走。”

苏安宁看了他一眼,很明显不太相信,这小老头的脾气她算是摸了个大概,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做饭的匪兵把做好的饭菜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桌子上围了一圈人,桌上大鱼大肉极为丰盛。Μ.㈣柒七zW.℃ΟΜ

宁问看起来倒是不担心饭菜有没有毒,先试了一下,“卖相倒是不错,可惜比老夫做得还差那么一点点。”

整个桌上只有苏安宁和素白没有动筷子。

柳月匀和那老妇人坐在素白身侧,老妇人热情的给素白碗里夹菜,“素白姑娘今日辛苦了,可得好好的补补。”

旁边厨兵挑眉嘀咕了一句,“拿我做的给她补什么,咋不自己做……”

他把碗一下子往苏安宁和宁问身边拉了下,“夫人快吃。”

苏安宁忽然觉得自己的疑心有点对不起这位厨兵大哥,她是在等宁问没有七窍流血或者嘴唇发黑等中毒之兆,才放心吃东西。

宁问并不知道,反而吃的很开心。

老妇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苏安宁,可怜道,“这小夫人别拘谨,看起来这般清瘦,应该平日里也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可怜见的。”

厨兵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柳月匀压根没有时间看苏安宁,一派身娇体弱的模样,仿佛多喘一口气就能累着她,“听闻今日和姑娘一起搭救我的那位男子,是姑娘师兄?能冒昧的问下名讳吗?”

“是我素仑师兄。”

柳月匀了然的点了点头,呢喃着这个名字,眼底带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流光,“素仑。”

苏安宁吃着东西忽然感觉唇上一阵刺痛,不得不停了下来,适才感觉到唇上似乎磨破了一块皮。

宁问疑惑地问,“上火了?怎么还有点肿?”

此话一出,桌子上其他人也看了过来,素白看着苏安宁唇冷沉的眉皱得更紧了。

匪兵伸手指了指苏安宁脖颈,“这也有。”

苏安宁懵了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挡住,“这里蚊子多,昨天被蚊子咬了。”

宁问更疑惑了,“有蚊子吗?怎么没咬我?”

院子里驻守的胖头匪兵突然出声,“是,有蚊子,昨夜听郎君回来就帮夫人找蚊子,找了还挺久才睡的。”

苏安宁拢衣服的动作猛地一僵,木讷的看向周围一群人。

听……听见了?

这屋子隔音这么差的吗?

那胖头匪兵说得还挺真诚,“郎君今一大早就出去了,今晚回来估摸着又很晚照顾不了夫人,我一会儿去山里采些艾草帮夫人驱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