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伤到了你。我不希望你或我以任何形式付出代价。”
我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却假装不懂。“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会有麻烦的。”
“我不是指这个。虽然我确信我终究会付出代价。”我第一次在白天瞥见了不一样的奥利弗。“对你来说,无论你怎么想,这仍然是个玩笑,是个游戏,事情理应如此。但对我来说,这是我还没想通的另一回事,‘我想不通’的这个事实令我害怕。”
“我来,你觉得遗憾吗?”我故意装糊涂。
“可以的话,我会抱你吻你。”
“我也是。”
他记得并且立刻呻吟着念了三次自己的名字,和我们那天晚上做的一样。我感觉到下面愈来愈硬……接着,为了用他早上说的话揶揄他,我说:“咱们回头再来。”
我告诉他,“回头再说”这句话将永远让我想起他。他笑笑说道:“回头再说!”为了换换口味,这次的意思跟我希望的一模一样:不只是再见,或你滚,而是午后的做爱。我立刻转身骑上脚踏车,在回家的下坡路上加速奔驰,笑逐颜开,几乎唱起歌来。
我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不可能有任何差池,一切如我所愿,所有的门喀啦喀啦一扇一扇打开,说明不可能更灿烂了:生命直接照耀着我,我的单车右转左转,想要躲避它的光,它却像聚光灯追随台上的演员一样追着我跑。我渴望他,但没有他,我也能同样轻松度日,有没有他都好。
回家途中,我决定停在玛琪雅家。她正要去海边。我跟她结伴同行,一起走到礁石那儿,躺在阳光下。我爱她的气味,爱她的嘴。她脱掉上衣,明知我一定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胸,却还是要我在她背上涂一点防晒乳。她们家在海边有一栋茅草屋顶小屋,她说我们应该到里面去。没人会来。我从里面锁住门,让她坐在桌上,脱掉她的泳衣。她往后仰,双腿抬到我肩膀上。多奇怪啊,彼此遮蔽、隐匿,却不排除对方。不到半小时前,我还渴望着奥利弗,这会儿我却准备跟玛琪雅做爱,然而两个人除了透过恰好是一个人的艾里奥之外,彼此无关。
午餐后,奥利弗说得回B城把最新的修正稿交给米拉尼太太。他匆匆往我这边瞥了一眼,看我没反应就上路了。两杯酒下肚之后,我等不及想要小睡片刻。我从桌上抓起两颗大桃子带走,顺便吻了母亲一下。我晚点吃,我说。在昏暗的卧室里,我把水果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然后脱个精光。干净,漂亮,硬挺,晒过太阳的床单紧实铺在床上――上帝保佑你,玛法尔达。我想独处吗?是的。做完一次;接着黎明再一次。然后早上,又是另一次。这时我躺在床单上,像刚窜出的向日葵一样挺直、快乐,在夏日午后阳光最充足的时候,充满无精打采的活力。在睡意袭来的此时落单,我高兴吗?是的。嗯,不是。是的。但或许不是。是的,是的,是的。我很快乐,唯有这一点重要,有别人,没有别人,我都快乐。
半小时后,或根本不到半小时,屋里传来的浓郁咖啡香唤醒我。尽管门关着,我还是闻到了,我知道这不是爸妈买的咖啡。他们的咖啡刚才已经煮给大家喝过了。这是下午第二轮,是在玛法尔达夫妇和安喀斯也吃过午饭后,用那不勒斯浓缩咖啡机煮的咖啡。他们旋即也要休息。空气中弥漫一股浓浓的慵懒气息,这个世界渐渐入睡。我只希望他或玛琪雅经过我的阳台、透过半合的百叶窗分辨出我在床上伸展开来的裸体。他或玛琪雅都好,总之我希望有人经过,注意到我,由他们决定做什么。我或许继续睡,而如果他们偷偷接近我,我会腾出空位和他们一起睡。我看见他们其中一人进入我房间,伸手拿起水果,来到我床边。我知道你醒着……这个想法紧抓着我,不肯松手。
我起身拿起其中一颗桃子,以两根拇指瓣开,取出果核放在桌上,轻轻把毛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