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能明显感觉到林樾状态的下降，包括但不仅限于呼吸加重、眼下发青等，他便提出停下找个地方休整一晚。

在降落的地方搜寻几遍，他们在山腰深处找到一座荒废了许久的寺庙，佛像蒙尘，蛛网遍布。将乾坤袋里的睡袋铺到地上，祁君阳去外边拾了点干燥的树枝回来，点燃了围在周围烤火。

火光明灭地跳跃在两个人的脸上，寺庙外冷风呼啸，寒气入体，唯有在这温暖的火源旁才能获得些许热气。

抬眼去看林樾，祁君阳发现他正凝视着篝火出神，清俊的面容一如既往，气质却比之前多了丝经历过重大变故的疲惫与成熟，像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复仇者，唯有通过伤害自己才能达成目的。

“你是如何入魔的？”

林樾：“……”

见他避而不答，祁君阳也识趣地不再过问，但他希望对方能在自己成功之前活下去，故而继续道：“所有魔族心里都有一颗魔种，它就是将原本的灵力转化为魔气的东西由魔种转化过的灵力会变成好几倍的魔气，这也是为何大多魔族修为会比修真者高。但万事皆有代价，不然这世上就不会有其他种族了。”

“它是有副作用的。”企峨群??柒⒈妻⑼Ⅱ??⑥壹

“若魔修不是天生的魔族，那他的寿命将会大大缩减，短到连未修仙的凡人都不如；而天生的魔族也不能逃过此劫，他们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内心的所有欲望与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陷入到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之中，直至完全放弃抵抗，成为欲望的奴隶。”

“而修真者要想不死得那么快，就只有一条路”

“放弃修炼。”

祁君阳牢牢地盯着他，“魔气与灵气并不同源，说到底魔气才是残害灵台的罪魁祸首，只要你不吸入灵气，那么魔气也就无从生产了。”

“你会照做的吧？”

抓住布料的手缓缓握紧，林樾表面上默不作声，心中却掀起滔天大浪。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能震撼整个太虚的话？！

可看到对方眼中不似作假的担忧，林樾想说的话却一下子咽进了肚子里，攥着衣物的手骤然放松。

他颓然垂首。

是啊。他知道的，他只是想要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