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不行啊，那边市区房价太贵。咱俩就这点工资，还是省着花吧。」

「可是......」

「明年再说，明年再说。而且你不是说家里还缺着钱吗，明年再说。」笑嘻嘻地把手放在程远脸上搓了两下，我急忙跑进安检处，「先走了，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离开时，我隐约看到程远眼眶有些发红。

或许只是外头电子屏照得发红，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得而知。

只是记得接下去的日子，程远上班更拼了，经常接我下班回家后，又骑着电瓶车回公司加班，偶尔还在网上兼职帮人写论文，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就喊他不要那么拼，又或者不用特地来车站接我那么费力。

程远却只是笑笑，替我戴好安全帽，捂上围巾。

「没事，我开心。」

在某个下班夜里，程远正骑着车载我回家。

迎着北风，他突然开口说：

「许思思，以后赚钱了我买辆车吧。」

「这样你就不怕冻了，周末还能载着你去玩。」

风声太响，加上声音又被帽子阻挡，我有些听不清楚，只好大声问他：

「什么！」

「我说以后我赚钱买车，载你上下班！」

「那你再给我买个好看的坐垫和靠背！要粉的！」

「行！」

那晚，我俩在风里扯着嗓子喊。

喊完又开始乐，像两个不知愁的傻蛋。

12

我不知程远说的是真是假。

喉咙里像堵了东西，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笑得有点苦。

「行啊你，整挺好。」

后来的路上，我们俩都没有说话。

到家楼下时，雨已经渐渐停了。

下车离开前程远突然喊住我。

「许思思。」

「啊？」

我回头看他，心里藏着几分自己也说不出的期待。

但最终程远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垂下眼说了句：「晚安。」

「晚安。」

我沉默两秒，关上车门。

......

后面的工作中，他与我都很默契地不谈那天。

仿佛那天雨夜里的情绪，只是二人一时兴起的冲动产物。

说来我也有些欠。

虽然我至今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五年前，突然和我提出分手。

大概是回忆太过美好，渐渐地对程远竟也没有那么抵触了，甚至于在收到他的约饭信息时，也只是微微地愣了下，然后回了个：「行，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他又补了句，「我来接你。」

......

约饭那天，我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还在衣柜里挑了件白色碎花连衣裙。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又觉得这番打扮得太过庄重，容易泄露出自己的小心思，便又换回更日常的卫衣加牛仔裤的装束。

下楼时，程远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我装着若无其事地上车，系好安全带，又装着若无其事地问他。

「晚上吃什么啊？」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问句，可程远却犹疑了下。

我见他快速地看了眼手机，又很快抬起眼看我，声音低沉：

「不急，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