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林月乔刹那间鼻子一酸,眼眶发热,低下头,咽下心酸,哑声回答:“不记得了。”

孙婷摇摇头:“你记得,娘知道你记得,你说你感觉你好像跟这个家无关,你不停地叫我娘,只是想确定我还能看见你。”

林月乔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她平静地注视着孙婷。

孙婷愧疚地看着她:“娘寄人篱下才这几日,就一下子明白你当时的感觉了,跟我年幼时不同,我从小就懂得讨好父亲兄弟,可你不一样,你从来不乐意依附旁人活下去,所以才那么要强,总想在娘面前显摆你比你弟弟强,可娘从前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能耐,只想着要你嫁得好便够了。

如今,我带着数千两身家,也不愁吃穿,但楚家姜家不稀罕这点钱财,娘就感觉自己是个累赘,若是他们厌烦了我,失去这个庇护所,我就得被林家族人活撕了,所以娘很担心自己被厌弃,可这不就是你从小到大过的日子么……”

“我永远不会厌弃你。”林月乔蹙眉认真看着她:“娘,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护你周全,哪怕你身无分文,我也能养你一辈子。”

孙婷突然捂住脸,声嘶哽咽起来。

“娘?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林月乔追问。

孙婷摇摇头,许久才缓过劲来,含泪看向女儿,哑声哽咽:“娘只是突然明白,你小时候为什么那么爱折腾了,可是当年娘就从来没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想过你心里的苦!你这些年受了多少罪啊……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

林月乔咬住下唇,与娘亲对视许久,轻声开口:“因为我知道,您不是不爱我,只是一直想用您自己的经验让我过得好,您自己也是这么被养大的,只是我和您的性格截然不同。

我从前很想要所有人给我爱,即便短暂拥有了,也总是患得患失。现在我才知道,只有自给自足后,爱才能成为一种安宁的快乐。而我现在做到了,我爱我自己,为什么不接受多一个人来爱我呢?哪怕您爱我的方式不符合我的期许。”

孙婷一把抱住女儿,闭着眼睛,拍哄晃悠,仿佛又回到了刚生下她的时候。

她像哼唱小曲儿哄女儿睡觉一样,小声喃喃:“阿乔,娘要把林家所有积蓄,都给你当嫁妆。”

林月乔立即直起身:“娘,我现在自己做生意,已经挣了许多钱了,家里的积蓄,您留着自己享用。”

孙婷看着她:“娘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收下吧,就当是本钱,跟你合伙做生意,亏了算我的。”

林月乔沉默了片刻,抬头得意地坏笑:“合伙做生意?那娘可算找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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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这天后晌,云谷学宫校场外的庭院里。

周洛瑶仰头对着天,装作心痛万分的样子,沉痛地调侃:“半个多月没来看我们一眼,亏我们还担心你安危,去你家蹲了好几天没见着人……”

“原来你直接住进楚湛家里了!”赵望舒举着手里的请柬,拷问林月乔:“几个月前还跟我们说什么你跟楚湛不是很熟,只是邻居小哥哥,上个月还只是叫他来学宫帮你搬东西,今儿你就直接给我们发婚宴请柬?你这张小嘴可真是半点不透风啊!我们到底算不算好姐妹!”

林月乔坏笑:“事情其实很复杂,我和楚湛本来就是指腹为婚,因为三年前吵架怄气闹掰了,我本以为没指望再续前缘了,哪里还好意思跟你们提小时候的事呢?也是沐霖大典之后,我跟楚湛才重新来往,真没故意藏着骗你们。”

“指腹为婚。”赵望舒悲痛闭眼:“当初沐霖大典决战圈的时候,他顺口调侃什么‘乔乔公主’,我就该发现端倪了!”

陆文知一派淡定地分析:“何止是称呼?楚湛拿我们当诱饵使之前,还先把阿乔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