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私下也没少来探望我,阿湛小时候什么样,您也不是没见过。”姜闻笑抱怨:“小时候,一旦瞧上街边的小玩具,别家小孩都是先撒娇再打滚,我儿子呢?他就直接走过去拿了,然后淡淡对我说一句,娘,结账。”

“我见过的!”梅宗母乐不可支:“有一会元宵节前我来看你,那小崽子看中个花灯,还拿了两个,转头就吩咐你结账,也没见你训斥他,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我那是没办法。”姜闻笑长叹一口气:“阿湛性格就这样,他不是故意无礼,我跟他说过,想要什么得先问我的意见,但他觉得他选好东西提醒我结账,就是在请求我同意,如果我不结账,他会放回去。”

梅宗母支招:“你就不能教教他其他的请求方法?”

姜闻笑有苦难言:“教了呀!问题大着呢,阿湛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不知道跟人相处怎么掌握火候。我教过他不同程度的需求该如何表达,结果有一次路过糖铺子,他快步绕到我面前,啪地就给我跪下了!求我给他买三个糖葫芦,就因为他当时突然很想去找他乔乔妹妹玩,他觉得这是很严重的程度,所以就跪下了。

您知道那糖铺子里的伙计看我的眼神么?八成以为我儿子长到七岁还没吃过糖葫芦……就这样,我还敢乱教么?让他在外人面前傲慢无礼些,总好过他到处给人下跪吧?”

梅宗母笑得直擦眼泪。

一家人在小糕点铺子里落座。

等蒸笼一端上来,林月乔就开始叭叭叭地对长辈们声明,说这乳糕肯定不比昂贵食材制作的珍馐美味,而且第一次吃有可能会吃不惯。

总之她想让姜宗主和梅宗母不要抱太大希望。

虽然嘴上说着就只是一般的糕点,但林月乔低头假装无所谓的时候,余光都在观察两个老人的反应。

宗主和宗母两位大能,这小孩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

两人忍着笑,吹了几口糕点,咬了一口,立即“嗯~”的赞不绝口。

“嘿~”林月乔顿时得意地歪来歪去,跟不倒翁似的。

姜宗主对着小姑娘越看越喜欢,便问起外孙的婚宴怎么都没有请他们参加。

姜闻笑忙解释婚宴还没办,她本来以为,儿子会去凤川找姥姥姥爷帮他提亲,没想到俩孩子自己稀里糊涂“成婚”了。

等筹备妥当了,肯定得办正式的婚宴。

姜宗主神色严肃起来,问林月乔父母那边对婚宴有什么要求。

这话一出,林月乔变得有些局促。

姜闻笑忙帮她解释,林家最近出了些事情。

林老爷瘫了,只有眼珠子能动,林太太带着丈夫避难,就住在府上。

梅宗母闻言很吃惊,蹙眉问姜闻笑,既然在府上,怎么也没带人来他们面前见一见,怎么说也是亲家,太失礼了。

见姜闻笑尴尬难言,林月乔立即严肃地对二老坦白她爹娘并不赞同她的婚事,原本是想把她嫁进镇上的巨贾家族,此前算是闹掰了,情况很复杂,确实还不方便来往。

姜宗主闻言有些吃惊,居然有人家宁可把女儿嫁给小镇商贾,都不嫁给他外孙。

他一时难以琢磨透,便问林月乔,她父母是否对仙门中人有偏见。

林月乔没有找借口敷衍,她非常坦白地把她父母的真实心思告诉了三位长辈。

几人听到一半就眉头紧皱。

等她讲完之后,梅宗母当即神色冷厉地质问:“权衡来去,都关乎他夫妻二人的利益,你究竟是他们的女儿,还是他们的货品?”

林月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嘲道:“我娘可能是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货品,因为她自己也把自己当货品。如果不是有太太待我好,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