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时,大哥已经不在房间了。
徐知乐想起昨天的事,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大脑还懵然。像经历一场爆炸,耳膜嗡嗡,听不清外界声音。
早饭也没吃,呆呆躺了半天,门口却出现柳一帆的身影。
他突然上门找徐知乐,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明朗笑容。徐知乐拾回对身体的主动权,手忙脚乱滚下床,后退半步,想起先前癫狂掐住自己脖子的那慕场景,双目圆睁,见了鬼似的瞪着柳一帆。
“徐知乐,我是来找你和好的。”
傻子才信!一定是又找到新鲜的折磨他的法子!手臂碰到冰凉坚硬的物体,徐知乐才意识到自己已退至墙壁。
“明明是你做错了,我不计前嫌地原谅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吧?”方才堆出的伪装顷刻瓦解,柳一帆嘴角咧得有几分狰狞,“还是说,你希望我好好折磨你?”
徐知乐的身体一软,滑着坐在地上,眼里已有泪光:“我……我不要……”
“不要我原谅你?”
“不!我……我要你原谅我!”徐知乐猛擦一把眼泪,死马当活马医地决定信任柳一帆,或者说,他别无选择,“你……你不报复我了吗?”
柳一帆在徐知乐面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你的表现。”
徐知乐哭泣的表情可真迷人,以前的自己何曾想过,将来有一天,那个嚣张地踩着他的家伙会屈辱地蜷在地上求饶,那张常被鄙夷和不屑占据的脸会涕泗横流?
好开心,好兴奋,光是瞄一眼徐知乐颤红的眼睫、紧咬的下唇、脸侧的泪水,心脏就激动得发颤,发丝和指尖触了电似地战栗。
“什、什么表现?”徐知乐的声音黏黏糊糊,令柳一帆想起那天晚上呜咽呻吟的模样。
垂眸掩住欲望纵流的晦暗神色,柳一帆微微一笑。
“大哥他……今天去给我处理转学的事了,”手掌抚过徐知乐的脸,将冰凉如宝石的泪珠接在手中,“可惜,他不肯让我和你去一个学校。”
徐知乐身体僵硬,柳一帆却不紧不慢:“但既然我们和好了,虽然做不成同学,但还是一对要好的……家人,你说是不是?”
徐知乐不敢说“不是”,但他也不想同意,眼下淌出更多泪,无声哭泣。
“徐少爷,”柳一帆的嘴唇要凑到徐知乐脸上来了,“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下一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徐知乐的眼泪。
那感觉奇怪极了,没有太多色情的感觉,反而像捕猎者用餐前的仪式。脸庞已经麻木,泪水凝结成防御性的盐壳,所以没有太多被舔的实质性触感,只是……眼睁睁看见柳一帆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对象却是自己,不免毛骨悚然。
胃部叫嚣着缠拧成结,徐知乐勉强笑了笑,抖得连逃走也做不到,只能低下头,留给柳一帆一个发顶。
“除了我和大哥,你还和哪些人做过?”柳一帆声音轻却清晰,像梦呓,也像诱询。
徐知乐却惊醒般一颤,手臂护头,做出防御的姿势:“没有!没有……没有……”蜷缩的身体不仅仅为了逃避真相,更害怕眼前的疯子突如其来的羞辱。
柳一帆眯了眯眼睛:折磨丧家之犬一样的徐知乐实在无趣,他希望徐知乐反抗、甚至打骂他,像以前一样,生机勃勃、有獠牙的徐知乐,割断猛兽的喉咙才有快感。
于是动作变温柔了些,柳一帆笑笑:“徐知乐,我都说了,我们已经和好了啊。”他的声线轻盈得像一首歌,母亲哄婴儿入睡般拍着徐知乐的背,“怕什么?放轻松一点……”
徐知乐的脸依然酡红一片,颤抖的睫毛上沾着泪,仿佛晨间凝露。柳一帆的安抚像毒蛇缠于周身,不知何时会掐断他的脖子。即便如此,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