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散发湿漉漉的清香,日光和煦,抚在头顶暖洋洋的,徐知乐的脸也被晒得橙亮。

隐隐约约地,徐云霆产生自己从徐知乐那里偷来一线闲暇的错觉。

他的肌肉常年紧绷,裹在严实的西装里,仿佛堆埋在地底终年沉积的岩石。徐知乐像一颗种子,顺着缝隙掉进去,生根,发芽,将石头撑裂、风化。

春风拂在他脸上,其实他有一点点想哭。

只有一点点,毕竟他是不能哭的,多愁善感是弱者的法则,铁石心肠才是商场的铁律。

唉……就让他在和弟弟相处的过程中,短暂地做一回“徐知乐”吧。

看着徐知乐的笑容,就好像看见自己在笑一样。

但所有人都不能只得不失。

父亲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立即拟了遗嘱,没给任何人瞧见。

但母亲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搞到了,怒气冲冲地叫来徐云霆和徐若淳。

“那个混账!给徐怀远分了将近百分之

妹妹徐若淳微笑:“妈,你也知道,毕竟他一直很会哄人开心,爸最喜欢的就是他。之前爸爸生病的时候,明明有护工,他非要上赶着嘘寒问暖,忙前忙后,爸不感动都不行。”

“他也就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投机取巧了,”母亲脸色难看,“不然,他哪方面比得过你们两个?”

徐云霆压根没参与讨论,他被遗嘱上的其它内容吸引了。

“妈,”他的声音很轻,“为什么……乐乐只分了百分之三?”

大头是百分之一的股票,剩余的都是些不动产,以及珠宝和古董。

母亲居然也没有表示异议:“乐乐年纪那么小,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她又盯住徐云霆和徐若淳,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小儿子。将来家产交给他,肯定是守不住的,你们两个是他的哥哥姐姐,将来一定要多帮着他。”

“妈,你放心吧,乐乐那个傻孩子,我们不会让人惦记他那份的。”徐若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