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初十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嘴上仍是闷罐子一个,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谢潜道,面露嘲讽之色,声音陡然变冷,“十年,我用十年养了一条白眼狼。”
“你在说”
“跪下!”
成初十身体陡然一冷,话凝在了嘴边,半晌,屈膝在谢潜的面前跪了下去。
谢潜伸出手臂,一把将他搡在地上,语气冷成了冰:“人长大了,心也变了是吗?”
不等成初十回他,谢潜便随手拿起酒桌上的筷子,一下一下地往成初十的心口戳,言语间充满了讥讽:“暗探营给你带了这么长时间,生出感情了吧?一下让你交回给我,舍不得了?”
“我没有!”成初十气得攥紧了拳头。
谢潜将筷子挪上他的脸,轻轻地在脸颊上打了两下,动作很侮辱人,却莫名带着点色气:“你在觊觎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成初十双眼燃着怒火,像一匹孤狼一样,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
池星焰在这一瞬间,看到了独属于宋思危的闪躲。
他迎着对面人的脸,脱口而出:“我觊觎什么!我觊觎的一直都是你这”
“闭嘴!”宋思危忽然出声打断,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慌。他并没有料想到池星焰会这样气势汹汹地加台词,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是成初十在说话,还是池星焰在向他控诉。
然而很快他就换上谢潜的轻蔑,一把将手里的筷子甩在池星焰的脸上,打得他鼻梁骨一声脆响。
“我宠了你十年,信了你十年,就换来这样的下场……”谢潜看着自己的腿,发出一声悲凉的苦笑,咬着牙,一语双关地道,“收起你那点龌龊的心思,别恶心人了。”
成初十浑身一震。
谢潜指着门,眼里尽是狠绝:“我就算身残,也轮不到你来照顾!”
“贱民终究是贱民,滚!”
成初十满眼通红,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站起来,解下背上的弯刀,奋力砸在谢潜面前的地上。
弯刀落地的一瞬,从机关处断成两截,彻底成了一把废刀。
池星焰怨恨地看着宋思危,眼神比断刀还要决绝,一滴泪水沿着左颊飞速滑落,他连擦都不擦,迈着大步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徒留屋里一人红了眼眶,捡起地上的断刀,紧紧攥在手中,在沉默的夜里寂静无言。
半晌都没人喊卡,宋思危静默地坐成了一幅画,看着池星焰离去的方向,浑身充满了寂寞的味道。
池星焰演完又折了回来,站在赵天烁身后看镜头里的宋思危看得入了迷。赵天烁回头见到主角之一都出镜了,他才想起来喊卡。
“非常好!我就没见过比这一场更好的,真的!”赵天烁拍着池星焰的肩膀,兴奋道,“我为我以前骂了你那么多次道歉,以后无论是不是我导戏,你演戏都要保持这种水平才行,听到没?”
池星焰:“我以后不会再演戏了,《东临》是我的最后一部戏。”
赵天烁一愣。
池星焰朝远处看一眼,宋思危还坐在椅子里没有动,像一幅悠远淡墨的山水画一样,充满着幽寂的韵味。
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是这种寂寞的味道,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宋思危的安静才会显得恬然温柔。
池星焰看着赵天烁道:“因为这部戏里面,我动了真心。我的真心很珍贵,别人都配不上。”
赵天烁:“操,俩男人……他么在我这个直男面前秀什么,我又理解不了。”
池星焰酷酷地没回他,远远地看着宋思危,不知道自己还能晾他多久。
为什么宋思危寂寞起来,我也这么难过呢?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