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焰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下一笔。说来也奇怪,他平时对其他琐事记性都很差,刘萌一天八遍嘴贱,也没见他记住一句,唯独对宋思危的嘲讽一字一句都记得非常牢靠,生怕把这人的哪句罪证给漏了。
也许刚开始宋思危给他的印象过于佛系,让他以为这种嘲讽很物以稀为贵,因此格外在意。
可是最近他渐渐地发现,宋思危居然能在他调侃的时候还嘴了,而且频率越来越高,遣词造句的杀伤力还越来越大。
要知道以前他冲这人发脾气,嘲讽,天天叔叔大爷地乱叫,宋思危可是一个屁也憋不出来的。
这可怎么得了?
池星焰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危机,可是再细想下去脑袋又有点乱起来。
宋思危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人。没有任何过往履历就能直接参演男一号,与制片人和导演称兄道弟,表面温柔优雅,浑身都散发出一股「特别好说话」的与人为善感,实际上却是个擅长跟制片人抬杠和嘲讽对手的两面派。
听陈圭说,宋思危还是个母胎solo,感情戏却演得炉火纯青。
还有宋思危一开始就毫无所图的好意,无论他表达过多少遍不爽,宋思危都要将那种自以为是的好意朝着他倾盆而出。
宋思危总是一味地在纵容他的刁难,甚至还主动要指教他演戏。
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矛盾。真与假,好与坏,在宋思危这个人身上是含混不清的,像极了池星焰成长岁月里一直抹不去的那个阴影。
可是我没得选啊……池星焰茫然地想,要演好以后的对手戏,就必须要跟宋思危过招,无论池星焰想不想接近宋思危,成初十是一定要接近谢潜不可的。
“宋老师,今天晚上有空吗?”池星焰又拍完一条「丧心病狂」的打戏,还是没能过赵天烁的法眼。他终于放弃了挣扎,落到地面,站在宋思危的身边问道。
宋思危点头:“有啊。今天下了戏一起走吧,边走边说。”
“你知道我要找你干嘛吗?”池星焰道。
宋思危道:“你还能找我干嘛?都叫宋老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不能是良心发现要给我唱赞歌吧。”
“谁要给你唱赞歌,你想得可真美,我一分钟的出场费都好几万呢。”池星焰翻个白眼道。
宋思危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假装疑惑:“池几万,你说你唱歌那么值钱,怎么演戏就那么五毛呢?”
池星焰一把将他的手拍下去,恨恨地想,很好宋思危,第四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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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3.指教1
还没等到池星焰请教宋思危,高小安就跑来打断了赵天烁这种一个镜头拍一整天的烧钱节奏。
高主任拍板钉钉:“这条过,不用再拍下去了。”
池星焰顿时松了一口气,被放下来的时候,看着场记板上写着第二十次,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一幕戏拍了这么多遍。
一落到地上,还没休息到十分钟,他浑身的肌肉和关节都痛了起来。
刘萌平时都是站在导演的监视器后,看池星焰拍戏的。池星焰怕他话多,曾在来片场前特意嘱咐过,在现场不要对演职人员发表任何意见,免得落人话柄。
刘萌见池星焰被放下来,赶忙跑过去给他递水,他哑巴当久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星哥你还好吧?来来赶紧喝口水,这拍戏怎么这么苦啊,一直吊这么长时间,我看着都累。你都哪儿疼啊,我给你揉揉。”
池星焰:“屁股疼。”
“那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刘萌道,池星焰的屁股可是老虎屁股,我可不敢揉。
池星焰没理他,坐在片场的地上一直不起来。刘萌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