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歇息,他还以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呢。

七日之后,杏榜张贴,徐茂行兴高采烈地领着阿山出门,去了距离张榜处最近的翡翠楼。

他要了一壶茶,和一众学子坐在楼上等候,阿山则在城墙处等待官差贴榜。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他斜对面的那张桌子上,坐着的正是进入考场之前,被官差没收了放大镜的那个。

那放大镜在后世不值什么钱,但在这个时代,怕是价值千金。也不知道考完之后,这人的放大镜有没有要回来?

徐茂行猜测,那人是不敢去要的。

此时那人坐在堂中,桌上放着翡翠楼价钱最贵的美酒,好几个学子都围在他的周围,听着他高谈论阔,时不时便有人出声附和。

读书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风骨,因着一点恩惠便曲意奉承的,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学子都对那人不以为意,还有那性情十分耿介的,更是毫不避讳地冷笑出声。

对比这些人来说,徐茂行的态度就平和多了。倒不是他真的脾气有多么好,被人在公共场合这么打扰都一点怒气都没有。

只是他觉得,那人多半考不上,正等着看笑话呢。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楼下忽然喧闹起来,无数人吵吵嚷嚷地喊着:“升榜了,升榜了!”

官差先贴副榜再贴杏榜,可众人的注意力却全在杏榜上。几乎是官差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大喊:“杏榜第一名,山东盐城傅浩然――”

然后就有人问:“不知傅相公何在?”

人群中有一人激动地应道:“我……我就是山东傅浩然,我中了,中了会试头名!”

一众地痞帮闲胸前佩戴着大红花,呼呼啦啦就围了上去,对着傅浩然连连作揖道喜,嘴里吉祥话不断,说他会试是头名,殿试必然高中状元。

吉祥话谁都爱听,特别是这个时候。便是那位傅相公囊中并不宽裕,为了讨这个好彩头,也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

那些人也不嫌少,又一连喊了好几声“状元爷”,就簇拥着傅浩然回了他在客栈的居所。

翡翠楼上的学子都趴在窗口看热闹,见头名如此风光,无人不暗自歆羡。

羡慕者有,妒忌者自然也不少。不过能一路考到会试的,多多少少都几分城府,便是心里不忿,也多半不会说出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喊起状元爷来了,殿试还没考呢,他也真敢应。真是轻狂!”

唔,有城府的只是大部分,不能涵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