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当今这位天子,年岁越大,掌控欲就越强,最见不得这些已经入朝的儿子们有半点不敬圣意之举。
“栾长史,劳您久候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从前的小纨绔徐二郎可以不在意,如今家道中落的徐茂行,却不得不在意了。
栾长史是个脾性温和的人,也是个懂得进退的聪明人。对于眼前这个安王看中的少年,他的态度一向很好,还礼非常及时。
“二爷言重了,小人也是刚来不久。”他客气了一句,便道,“马车已经备好,王爷也已等候多时,徐二爷还是先随小人去见王爷吧。”
听了这话,徐茂行不敢怠慢,连忙道:“那就有劳栾长史带路了。”
当下他跟着栾长史上了胡同口的马车,栾长史在外骑马跟着,一路走到安王府的后头,从后门进去了。
他这一身酸臭的,肯定不能直接去见贵人。
索性栾长史早有安排,自有小厮抬了两桶热水来,又有来个手脚麻利的婢女服侍他洗刷干净,换上柔软的中衣,外边又套了一件绿色蝙蝠纹的直裰,红色丝绦在腰间一系。
随后婢女又拉着他坐到了铜镜前,把他的头发用软布一缕一缕地擦干。要梳头的时候,徐茂行道:“直接束起来吧。”
按理说他未行冠礼,还不到束发带时候。但如今父兄都被发配岭南,家里只剩下他一个顶门立户的,束发明志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