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下观书,神情平静而悠闲,没有半点焦虑之色。

“先生,您就不着急吗?”他忍不住问。

郭先生眼皮一撩,反问道:“着急有用吗?”

徐茂行:“……没用。”他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郭先生慢悠悠地翻了一页,淡淡道,“既然着急没用,又何必着急?再者说了,你我都是安王门下,如今眼见安王要重新起势,对我们来说本就是一件大好事。

这世上的好事不可能让一个人全占了,贪多贪足者,反而更容易失去心中真正所求。”

徐茂行沉默了片刻,拱手正笑道:“学生受教了。”

郭先生笑着叫他坐下,对他道:“原本我还想着,等我这科中了就要入场为官,怕是没工夫抓你的课业,要重新替你介绍一位先生。

如今看来,你我师徒毕竟缘分深厚,连上天也不愿叫我们轻易分别呢。”

徐茂行乖巧地给他续了杯茶,笑嘻嘻道:“日后,还要请先生不吝赐教了。”

郭先生受了他的茶,挑眉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茂行是颗好苗子。但这颗苗子得需要人时时鞭策,稍有放松对方都有可能撂撅子。

身为老师,他有责任把这棵苗子培养成参天大树。

“诶,对了。师母和师弟、师妹那边,是怎么说的?”

却是郭先生觉得自己火候已经到了,会试之前便给家里去的书信,只是说等考中之后,便要接他们母子入京团聚。

如今京城这边出了变故,不知对于自己的妻儿,郭先生有何打算?

郭先生道:“书信已经送过去了,想来他们那边东西都收拾好了。若这时候再传信回去,不叫他们来,你师母必然会多心。所以,还是叫他们来吧。”

他在徐家坐馆,安王那里一年给二百两银子。

徐家有了起色之后,小夫妻二人也时有孝敬,足够他们一家人在京城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