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了举、做了官之后,要传播何种思想,以哪一门的学问作为施政纲领,就全看个人意愿了。

毕竟,在这么一个皇权不下乡的时代,每一个县的官员都要顾忌当地当的风俗民情。即便是天子,也只会要求当地按时缴纳税负,不要造反而已。

其余的,谁也管不了那么宽。

得到郭先生的变相开解之后,徐茂行再学那些“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时,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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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徐茂行如何刻苦读书不提,只说黛玉领着紫鹃一起给胡太太贺寿。

因着知晓黛玉两口子对紫鹃的态度,她自己也有心替紫鹃保个大媒,胡太太并不把紫娟当寻常婢女看待。

彼此相互见过礼之后,胡太太就让黛玉坐在自家身边,又让人搬来一个绣墩,叫紫鹃坐在黛玉身后。

今日胡家专门宴请堂客,来的不但有街坊邻里家的女眷,还有胡家两方的亲戚。而胡太太想要介绍给紫鹃的,正是自己娘家侄子。

“看见没。”胡太太指着席间一个穿墨绿色比甲,约有四十来岁的妇人,悄悄对黛玉说,“那就是我娘家弟妹,我说的就是她的儿子,今年刚好二十,还未有妻室。

那孩子虽然读书不成,但胜在为人机警。他家里只有这一个男孩儿,什么好东西都可着他来,如今已经替他在工部捐了一个六品官,是屯田司的主事,日后前程是不缺的。”

黛玉顺着她指的看了一眼,见那妇人生得圆润富态,眼角微微带着笑纹,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不是难相处的人。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关紫鹃的终身大事,黛玉自然不会只靠这一面之缘就草率决定。

因而她只是笑了笑,说:“看着倒是个和善人,想来待下也是宽厚的。”

胡太太笑道:“若是那刻薄的,我也不敢拿到你面前说呀。”

黛玉便拿起酒杯敬她,笑道:“今日你是寿星,只管好生高乐就是,旁的事就先别操心了。”

这就是心里有数,只待日后考察的意思了。

胡太太会意,立刻就笑着活跃气氛,拉着大家一起说笑,又命人去把今日请来的四个唱曲儿的姑娘领进来,请先前那位妇人先点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