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的几片感冒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加剧了他的症状。他的头越发昏沉,呼出来的气息也越发灼热,额头也越来越沉。

大概是发烧了,所以身体才会这么沉重。

谢南观坐在剧组安置的休息椅上,将头歪靠在墙上,试图让自己入睡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场沉重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八岁大一那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病倒在了宿舍里。

烧得昏昏沉沉的他在宿舍里躺了一天,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而他紧裹着身上一层厚厚的被子,只觉得冷热交替,难受得让他无法承受。

意识朦胧之间,他听到宿舍的开门声响起。

他本以为是出去上课的舍友回来了,模糊地喊了对方一两句。

但那人没有回应,只是站在了他的床前,一动不动。

直觉让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舍友。

他的身体沉重得动弹不得,眼睛也像是被梦魇缠住睁不开,只能任由对方奇怪地盯着。

许久,那人才将冰冷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凉得他微微一颤。

那一天,那个始终不说话的人照顾了他整整一天。直到外面的雨停了,夜似乎深了,才从他的床前离开。

但那人离开前,他察觉到自己的额头似乎掠过了一道轻浅的凉意。

或许是在试探他的体温吧。

睡得模糊的他心想。

额头上传来一道凉意,冷得谢南观轻轻颤了一下,继而梦境被打破,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是时薄琛焦急的目光。

“南观!”时薄琛喊他,声音隐隐发颤。

原来这个人着急时候的表情也是这么帅的吗?

烧糊涂了的谢南观竟然第一时间这样想。

不过也不奇怪,时薄琛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三年里,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个人出现过不安焦急的情绪。

时薄琛捧住他的头,他浑身脱力,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意识也逐渐模糊。

等再醒来时,谢南观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南观!”身旁传开急切的声音。

他循声看去,还没看得真切,就已经被对方拥了个满怀,只从肩膀处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

“我怎么在这里?”

“你发高烧晕倒了。”时薄琛不无心疼地说,“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而是硬撑呢?”

他心里难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当看到谢南观晕倒在自己怀里,额头滚烫,毫无意识地呢喃时,他彻底慌了,急忙和丹尼尔说了一声后,飞速开车把人送来了医院。

看着谢南观躺在床上,双颊因为发烧而通红时,他抵住对方的额头,心疼得不知所措。

谢南观想坐起来,时薄琛连忙将他扶起,取了两个枕头放在他的背后。

又将一旁的水倒好递到他的唇边。

“谢谢。”谢南观本想拒绝,但犹豫间还是礼貌地喝了一口,继而又侧开了头,“没什么好担心的。”

“之前高烧的时候也是这样过的。”

之前?

之前……

时薄琛咬住牙,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着不知所措。

三年前,谢南观发着高烧,他却连问都不问一句,将人连哄带骗上了床。

那个时候,他明明感觉到了青年的身体不舒服,他却仍然一意孤行。

他怎么能这么混账……

时薄琛垂下头:“南观,对不起……”

谢南观看他一眼:“你回去吧,剧组那边还需要你执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