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气流酥了骨头软了心,第一次有人这般信任他,沈忘州心尖儿酥软,呼吸愈发地重。

看着眼前细白的脖颈,他舔了舔嘴唇,扯开衣领吻了下去。

窗户不知何时关上,窗外幽静无风,窗内旖旎无边。

美人榻前的酒杯打翻了几个,酒液洒落一地,沾湿了堆于一处的月白色衣袍和白色仙服,烛火飘荡,珠帘作响,掩住了不该听闻的声响。

水汽氤氲间,一声低哑茫然的“嗯?”融化在窸窣声里,另一道温柔声音诱哄了几句什么,低哑声线稀里糊涂地妥协……

五感被无限缩小,又诡异放大,耳边响起熟悉的潮汐涨落声,层层叠叠,往复不息。

沈忘州眼前一片朦胧幻境,仿佛看见垂落胸前的长发变为了白发,被他用指尖勾了一圈又一圈,又用力扯动,十指相扣的修长手指指尖锋利,割破了他手腕,伤口被一遍遍含吻……

他好像看见了世间最美的妖,腰侧有晶莹剔透的鳞。

……

晨光熹微,几瓣桃花顺着半敞的窗飘至床榻前,惊扰了一夜好梦的人。

沈忘州恍惚间以为闹钟响了,伸了伸腿,又攥了攥拳头,企图和早起上班对抗却攥到了一缕微凉的发丝。

他顿了顿,才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先是一片痕迹斑斑的肩膀,肤色冷白,更显得那些痕迹夸张,沈忘州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看向胤淮的睡颜。

男人睡着时的样子少了几分旖旎的蛊惑,但肩膀和脖颈的痕迹又染上几分难言的欲,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只在重点处上了色彩。

沈忘州嗓子有点干,腰间更是一片难言的酸胀,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明显。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忍着让人面红耳赤的不适,动作很快地穿好衣服。

犹豫片刻,又转身回来帮胤淮掖好被角,平静的脸也遮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留下百宝囊里所有的符咒丹药法器,又在矮几上留下一行字后,沈忘州再也没脸面对胤淮,飞速召出佩剑,毫不犹豫地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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