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下唇一痛,沈忘州吃痛地僵了僵,后颈的手指尖力道放松,温柔地握住颈侧,引着他低下头, 放弃理智, 一起沉沦进幽深的夜色。
弯弯的月亮被云层吞噬,烛火熄灭后的屋子漆黑得目不可视,沈忘州手指胡乱摆动,无意中推到鲛人的脸,触碰到的皮肤滑软冰凉,勾着他在推拒时忍不住摸了摸冰凉的脸侧, 触到唇角时烫到般松开手……
飘忽的幻觉终止与漫不经心的时刻, 沈忘州狼狈地抓着鲛人的肩膀,胸口几度起伏, 心脏跳到胸腔发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迷糊地晃了晃头犹在躲避似的,色厉内荏道:“你……干什么?”
耳根透红、指尖攥紧到泛白的模样像被逼急了的猫儿,龇起獠牙不要命地质问高高在上的神明。
仿佛随着烛火的熄灭变了个人,鲛人靠在他肩上,嗓音低哑无辜,带着点儿故意为之却又无法抵抗的可怜,撒娇道:“我好难受……”
沈忘州的怒意陡然熄灭。
鲛人是为了救他才受伤……
他摇了摇头试图思考利弊,可对方压根不给他机会,冰凉的呼吸钻入耳朵,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沈忘州心脏一紧,又很快放松,空虚的感觉让他抓紧了对方的肩膀,掌心下的触感隔着层层叠叠的仙袍,让他烦躁间觉得碍事。
沈忘州指尖动了动,光是努力控制自己别主动往鲛人唇边凑就用了全身力气,此刻思考的能力被放弃,只能干涩地开口:“怎么样才能不疼?我没有药……”
染着凉意的指尖落在耳尖,缓慢地顺着轮廓滑动,最后点在殷红的耳后。
慵懒低沉的嗓音沾满蛊惑的意味,在耳边诱着:“你有。”
沈忘州肩膀不受控制地耸了耸,试图摆脱从耳尖滋生的,让他心脏乱跳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像进了青楼的小僧,眼神躲避地道:“我只是个金丹期的修者,连檀魍都打不过,你已经……那么厉害了,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