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州微微一僵,旋即配合地张开嘴,按住他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带着凉意的薄唇软软贴上来,含住他的嘴唇,舌尖轻轻撬开沾满甜酒香气的牙齿,一颗丹药被推入口中。

沈忘州本就半躺的姿势滑得更下,他注意着对面侍女和檀魍的动静,司溟却忽然将手伸进他外袍与中衣之间,在腰间打转。

沈忘州腹部绷紧,呼吸猛地一急,他一只手撑着软塌,另一只手虚虚环着司溟的腰,无论如何都再腾不出手去阻止司溟的动作了。

侍女们似乎都在看。

这个认识让沈忘州明知这一切皆是做戏,还是臊的耳尖颤动呼吸急促,他忍不住曲起膝盖抵住司溟的腰,暗示他不要继续了,司溟却忽然放过他红润的嘴唇,转而去吻他耳垂。

温软湿漉的触感转移至敏感的耳根,沈忘州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喉间微滚,在腰间的手又一次移动时,终于发现不对。

司溟在写字。

在檀魍这种级别的妖面前传音是很不明智的,所以司溟用衣襟遮挡,在他腰上写字。

他这时候居然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是够丢人。

沈忘州努力放松腰腹调整呼吸,偏头去吻司溟的脸侧,在一次次让他控制不住绷紧肌肉的痒意里终于读懂司溟的话。

“师兄,丹药可以暂时抵御琴音,我装病,离开。”

沈忘州捏了捏司溟的白色狐耳,暗示他自己读懂了,对方却好似没收到暗号,捏着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沈忘州只能抱住他的腰和他一起倒在榻上,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后退。

看着面前红润闪着水光的薄唇,和陷入爱.欲中迷蒙的脸,沈忘州深吸一口气,与他蹭了蹭鼻尖,低声道:“别闹。”

司溟垂眸,轻轻“嗯”了声,然后乖顺地扶起他,贤惠地替他整理乱掉的衣襟。

沈忘州再听琴音,已经没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瞥向檀魍,对方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只是那眼神里怎么看怎么多了几分暧.昧和意味深长。

沈忘州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跳依旧凌乱。

看来这段活春.宫演的不错,青楼头牌都给予肯定了……

“咳咳……咳”

理好领口的最后一丝褶皱,司溟忽然开始掩唇轻咳,从勉强忍着到咳出鲜血,眉心紧皱肩膀颤动,虚弱的仿佛随时会晕倒。

沈忘州都快分不清他是在演还是真的发病了,抱着人大声喊大夫。

青楼里哪有看病的大夫,檀魍不得不停下琴声,怕人死在鸳鸯楼,柔声说在穹鱼茶肆才有医馆,建议他们去那边。

沈忘州临走不忘让檀魍喝下自罚的那杯茶,这幅“糟糠妻命在旦夕纨绔夫君依旧只顾寻欢”的模样,看得周围侍女都控制不住地露出厌弃的表情。

檀魍虽然喝了茶,但沈忘州依旧不敢大意,他自己就有不下十种假装喝下的办法,只能先带司溟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鸳鸯楼每层外面都站着许多搂着花娘的客人,有的甚至把椅子搬到外面,怀抱美人,居高临下地欣赏一楼圆台上的表演。

沈忘州抱着司溟从这些人身边擦肩,很快融入其中。

衣襟忽然被拽了拽。

司溟面色苍白地开口:“师兄,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沈忘州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放下他,与他低声说话:“那檀魍定然有问题,修炼到师父那个境界的妖,必然要吃很多人族,但这绊殄邸吃人的妖那么多,若都像她这般狂吃海塞,早就吃完了。”

司溟瞥向沈忘州身后,轻声道:“所以他们需要不停地将人族引进绊殄邸,再吃掉。”

沈忘州眼底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