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烬不赞同地摇头:“惊秽,这是我们四个的事情,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惊秽:“哼,本尊还偏要独善其身了。”

沈忘州看着惊秽和赤烬,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古怪。

惊秽几乎不正眼看赤烬,赤烬面对惊秽时也正经了许多,诡异的不像多年老友。

沈忘州还在心底猜测,胤淮已经帮他束好头发,看笑话似的“好心”提醒。

“小桃树,几万年爱而不得的狐狸就在眼前,我若是你,早就撕了他一片精魄囚在冥府,好好叙旧了。”

爱而不得?惊秽对赤烬?

沈忘州被突然的消息震惊了一瞬,眼神在那两位的身上扫过,诡异的气氛顿时有了解释。

按照沈忘州的处事礼仪,他想要带着胤淮一起离开避嫌,给那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慢慢叙旧。

他把四神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想的太“体贴”了,胤淮不仅没走,甚至牵着他的手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光看,还要不时拱火几句。

光明正大得让沈忘州这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尴尬。

“他的丹魄?呵,本尊嫌弃还不够呢。”惊秽斜睨过去,赤烬的面孔映在桃粉色的瞳孔里,一如万年前的模样。

赤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小桃树,当年一战,你被迫与帝迟联手才与妖界为敌……我一直都清楚,也从未记恨过你。”

惊秽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嘴里说的不记恨,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胤淮神情倦怠戏谑,指尖轻轻地点着沈忘州手背,体贴地提醒:“小桃树,你当年害死了多少妖族,嗯?”

沈忘州:“……”

当年杀疯了的胤淮血洗九重天后,可是直接杀进冥府劈了惊秽半生修为,冥府上下死伤惨重……这些他是半个字都不提。

惊秽神情一变,眼底闪过一抹不甘的阴暗,她拂袖起身,冷冷地对沈忘州道:“若有什么变化,你可以用发簪告知本尊。”

言罢就要离开。

赤烬生怕惊秽起猜忌,犹豫片刻,还是道:“当年夫人险些被帝迟生擒,我受制于人无法施救,有一个蒙面人救下了夫人……惊秽,我知道那是你。”

“就算她没死在帝炙手里,也在那天寿元散尽了,”惊秽身形一顿,背对着他们,声音冷硬地否认,“而且区区人族蝼蚁,本尊怎会救她。狐狸,你老眼昏花了。”

桃花香气倏然收敛,惊秽化作瓣瓣桃花消失不见,徒留赤烬在原地怅然叹气。

半晌才道:“小师兄,惊秽这边不会出问题了,等到战事开启,本尊会化形助你。”

说完化为一道金红光芒回到了沈忘州灵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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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鳞渊峰寝榻上。

沈忘州嗅着胤淮新燃的香烛味道,昏昏欲睡地贴着对方冰凉的身体,拂去不停□□他耳垂的手,握在掌心,声音含糊地将白日里的猜测告诉了他。

“……这些都是你让我猜的,我只想问你一件事,那个半吊子的陨神劫会不会伤到你?”

胤淮半撑着手臂,柔软的丝质亵衣松垮地挂在肩头,另一边早被扯得落在手肘,欲遮还漏地展示着身上的点点痕迹。

他俯身凑到沈忘州耳边,嗓音慵懒沙哑,好似刚刚被欺负一通的人是他。

“会受伤的,忘州要不要疼疼我?”

沈忘州眼皮一下掀了起来,困意消失无踪,定定地看着他:“会受伤?”

“嗯。”但是死不了。

沈忘州听在耳朵里,“会受伤”三个字自动变成了“会有性命危险”,他坐起身来,腰用力时酸的他差点又倒下去,还好被胤淮体贴地扶住,没有骨头似的顺势躺在了沈忘州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