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弯嘴角,语气温和,“说吧,我在听。”

越是犹豫越觉得难以启齿,沈忘州下意识抿了抿嘴唇,视线划过鲛人的眼睛,带了些认错的意味。

他觉得他现在这幅模样已经很明显了,他等着鲛人戳破然后道歉。

但显然,鲛人并不想如他所愿,虽然什么都没责怪,却只等着他自己说。

沈忘州被冰凉指尖捻动的耳垂发了烫,红肿的嘴唇几次张开,又羞赧地闭上。

他不再看鲛人的眼睛,瞳孔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心虚狼狈的像个偷吃的渣,被鲛人的眼神定在原地。

月色遭云层遮挡,微弱的光透不进空荡的屋内,仅有的一颗深海银蚌珍珠散发着些许光芒。

沈忘州站在过分安静的屋内,每一次呼吸都明显得过分,让神经不受控制地绷紧。

此刻,他变成了一个被审讯的罪人,鲛人则是一个高明的圈养人。

他双手干净眼神温和,安静地站在沈忘州面前,从不使用暴力手段,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罪人双颊泛红忏悔得全盘托出乞求原谅。

熟悉的,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鲛人面前供他肆意观赏把玩的感觉再次出现。

沈忘州耳根通红,久久没有说话。

鲛人似乎并不急,漫不经心地拾起一只杯子,斟满甜酒,递到他唇边。

泛着凉意的杯沿缓缓蹭弄灼烫的肌肤,鲛人看着他,散漫地低笑,意味深长地问:“不能日日和司溟相处,忘州这是想得紧了?”

沈忘州走了一路,喉咙干渴,在重重压力下这杯甜酒的诱惑不断攀升,他努力移开视线,干哑地开口,半点儿谎都不会说:“……想了……”

他还想胤淮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见他。

鲛人会读心,早就看出他的想法了,只是不说。

他像个自以为是的小狗似的上蹿下跳,鲛人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仅不提醒他,还故意饿着他,让他去找别人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