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水宗糊弄安排的客房, 屋子只比上次在广铃镇住的客栈大一些, 自然也只有一张床。

沈忘州被鲛人喂了不知名的水,现在腰侧不酸了, 破了的地儿也愈合了,身体里不仅不空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躁动……

视线在床和地面游走一圈。

不然他打地铺吧,修炼一晚也不是不行,睡一张床总觉得会出问题。

鲛人读心总是猝不及防,在他产生念头的一瞬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出现在床榻旁。

修长手指勾住沈忘州中衣的边缘,轻挑划出一道弧线,扔到一旁。

沈忘州只来得及说了句“湿的”,就被剥了个干净推进了松软的被褥里,他瞬间扯过,肌肉轮廓漂亮的身体眨眼间被遮挡住。

上辈子也不是没光着睡过,他一直是一个人,怎么浪都没人看见。

但前提是一个人!

沈忘州算得上警惕地看着鲛人的一举一动,这些动作放在司溟的脸上,让他混乱的大脑愈发不确定。

这三个人是要将他彻底弄迷糊。

鲛人用着和司溟一样的身体,丝毫没觉得不妥地重复刚才的动作,体温微凉的身体躺在沈忘州身旁,手掌顺着腰侧辗转到他腰后轻轻一按,将人抱进了怀里。

沈忘州鼻尖直直撞在他胸口,冷香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像坠入了一片海。

他眼神涣散了一瞬,鼻尖发热,整个人木头似的僵着,触碰的肌肤好似变得滚烫,手指头都不敢动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不妥的画面。

可鲛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力道舒服地捏着他腰侧,低笑着哄他“睡吧”。

他不动,沈忘州也不可能主动去招惹。

干巴巴地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察觉到身前的呼吸变得浅而绵长,沈忘州才意识到,他睡着了。

沈忘州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在冷白色的细腻肌肤上,他稍稍抬起头,半睁着眼睛端详起这张和司溟无二的脸。

黛蓝色眼眸被遮住,睡着的模样与司溟一模一样,静谧的像一幅水墨画。

真的很像。

过往的细节一点一点交织在一起,沈忘州怀着越来越重的困惑陷入了浅蓝色的梦里,许是想不通弄不清太多问题,眉头微微蹙起。

一只冷白的手指抚过眉心,轻轻揉了揉,直到皱紧的眉头缓缓化开,才收回落在沈忘州的后背。

熟睡的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霸道地搂住他的腰,嘴唇不老实地在颈侧乱蹭。

和以往每一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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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一缕缕赤金色的光透过窗格直直地透了进来,将周围照的热烘烘的。

沈忘州眼皮颤了颤,抿紧嘴唇不满地往凉玉似的人身上贴。

“忘州,还不起?”

耳朵被指尖细细揉捻,那点儿凉顺着耳后揉到脖颈,沈忘州舒服地偏头蹭了蹭,下意识含糊了一句:“再睡会儿,司溟,别闹……”

抚着他的人很是自然地接话,嗓音懒倦勾人,哄着说:“可是有人敲门,师兄。”

“谁啊……”

“不知道呢,起来吧,嗯?”

沈忘州抬腿压住那双长腿,不满地踢了踢脚踝,眼皮艰难地翘起一条缝儿,捕捉到熟悉的脸孔后,又很快闭上,睫毛颤动几次,恢复了平静,攥着一绺白发的手指尖轻轻蜷了蜷。

起床气依旧很大,脸埋进被褥里,模糊不清:“……不起。”

门外遇锦怀正与秦雨说话。

“小师弟这几日尤其嗜睡,会不会是初升元婴身体不适?”遇锦怀忧心地又轻轻敲了三下。

秦雨神情恹恹地“嗯”了声,眼皮半耷地扫过房门:“司溟是医修,他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