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呆了一瞬：“殿下？”

我抬起手腕，丹田内空荡荡的，调动不起半分内力。正在困惑之际，后颈已然遭受一股剧痛，四肢力气尽失，身体不由自主倒下。

仰靠在女人淡香温软的怀中，那冒充玉书的宫女搂着我，似乎在同小德子交谈。

俩人口吻焦躁，声音时断时续，听得不甚明晰。

“……御医……他的身体已经……怎能再服药……”

“抗旨……圣人的心思……咱们无法……”

我睁大眼睛，即使满心憎恶怨恨，却始终无法抬起手，精神不受控制地逐渐涣散。

她低头望向我，眼中有一抹无法忽视的怜悯。白皙手指抚过脸颊，替我合上双眼，声音很轻。

“殿下，为什么要想起来呢？”

贱人。

一定是宇文恒那家伙派来的。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好长兄，演了那么多年，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飞鸟尽，良弓藏，连亲弟弟也不放过……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咬紧牙关，因恨意而浑身颤抖。

宇文恒，我要杀了你。

第七章

大四，六月的某个晚上。

酒过三巡，我有了几分醉意，拍着大排档的桌子喊。

不想毕业

如果有来生，老子要当皇帝

室友笑喷：行，陛下，咱们这关系，怎么也得封个正一品封疆大吏吧？

我斜睨他们一眼，挨个点过去：你，御前大太监。你，御前二太监。

靠，你小子找揍！

视线落在替所有人带饭四年、借抄作业的学神身上。虽然微醺，但理智尚存，手指不禁犹疑了下。

他抬眼看我，神情沉静：我呢？

我笑得谄媚：爹，您老人家肯定是太上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