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
情不自禁开始思索,正胡思乱想,一时恍惚,张嘴就着他的手咬了口,嚼一嚼咽下去:“嗯,很好吃。”
“啊,沾到脸上了。”
裴和玉含笑取出方帕,正要替我擦拭,另一只手先伸了过来。
贺成济低声道:“不敢劳动裴侍中,交给奴婢罢。”
浸过温水,又仔细拧干的软布轻轻擦过嘴角,我猛地回神,赶忙道歉:“抱歉,自从病好之后,添了容易发呆的毛病,方才没听清你说话。”
“无妨。”
裴和玉的声音很温柔:“殿下身边向来都是德中官伺候,这位中官倒有些眼生,不知姓甚名谁?”
贺成济垂首:“奴婢贱名贺成济。”
“瞧着文质彬彬,能被挑中侍奉殿下,想必有过人之处。”
我心说他驯的鹰敢刺杀皇帝,你都未必敢这么做,可不就是过人之处?
裴和玉扬唇,竟认真与贺成济攀谈起来:“不知贺中官籍贯何方?”
“……奴婢是营州人。”
“营州啊。”
他笑:“那地方贺氏是大姓,几乎半城人都姓贺。昔日营州都督贺游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堪称一代帅才,只可惜晚节不保,昔日风采尽成空,令人扼腕。”
贺成济沉默几秒,回道:“正是奴婢祖父。”
裴和玉诧异:“果真么?”
他眉头微蹙,幽幽叹息一声,低头饮茶。
“呃,我与裴郎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先退下吧。”
虽然贺成济面色平静,并未露出半分伤感,但不用猜也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我干脆让剩下几名仆役都下去休息,省得在这站着也是煎熬。
“喏。”
阁中只余我与裴和玉,我开玩笑道:“裴郎未免太会戳人心窝子,一戳一个准。”
裴和玉敛眉,轻声说:“在下不知贺中官来历,勾动他伤心往事,内心愧疚。”
我安慰道:“嗐,其实我刚见他的时候也问过类似话题,都是无心之失。”
“看来……我与殿下十分相似。今日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