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无奈微笑。

他握住我手腕把脉,低声念诵:“一气周天,行气如水。深吸缓吐,息归丹田。气随意走,意随气行……”

身体隐约发热。

我闭上眼睛,强行忽略绵延不绝的淫靡快感,开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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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八颗,九颗。

数过一遍,小心翼翼将药粒装回瓷瓶,再放进每日随身佩戴的香囊中。

只要宇文恒不发疯,一旬一粒,这药够我吃上三个月。

有机会得好好感谢裴淑妃。

不过,大约不会再有合适机会。作为她夫君的亲弟弟兼禁脔与裴淑妃的关系,细论起来免不了难堪。

别多想。

我告诉自己:人活在世,需要一张厚脸皮。

今日轮到玉桃值夜。

帐中燃香,移灯围屏,放下层叠床帏。

微凉长发披散,我睡在枕上,床榻旁只留两盏烛火,朦胧看见少女踮起脚尖、轻剪烛花的纤细身影。

准备就绪,玉桃轻声说:“殿下,早些安寝罢。”

又做梦。

坐在屋顶看月亮。

有月无星,夜空澄净广阔得近乎寂寞。

身旁少女约莫十六岁,穿着朱红罗,淡杏色袒领衫,肩披金绣丝帛,乌浓长发挽作云髻。满头金灿珠翠,装束格外华贵明艳。

微风撩动一缕发丝,我伸手去碰,被她抬手精准打开。

“杨经纬,干什么呢?说好不准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啊。”

我咕哝:“哪有人新婚当晚看月亮的?”

“假结婚,咱俩是假结婚!走个过场而已。”

“行行行,云大小姐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