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不吃。”
“滚蛋!”
“滚就滚!”说罢,他转身就走。
瞧着这小没良心的,宝珞不解气,上去就是一脚。
清北回头,气鼓鼓地瞪着她,然半晌也没敢接茬,拍拍被揣的大腿,溜溜跑了……
去北院的路上,宝珞想了许久。她终于摸透罗氏和姚澜的心思了,他们不仅想要占据清北,还想孤立自己。她母女二人心思太深了,这么多年哄着清北,把他牢牢攥在了手里。对弟弟,宝珞气是气,可也颇是无奈。听祖母提到,清北八岁那年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连大夫都放弃了,是罗氏衣不解带地伺候,把他给救了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父亲才对她感恩,许下了一个“扶正”的诺言。而姚澜呢,她不过才大清北两个月而已,却始终如长姐一般体贴照顾他,处处让着他……如此糖衣真情,怎能不让人沦陷,毕竟宝珞走的时候,清北才六岁啊……
立秋之后,天气转凉,早晚温差大,嵇氏每每到了这个季节都会头昏耳鸣,身子不适,今年尤为严重。许真的是年岁大了吧,她正想着,便听二小姐来了,她含笑喊她进来。
宝珞也瞧出来祖母今儿气色不大好。“祖母病了?”
“无碍,老毛病了。你怎来了,可是又惹祸了?”嵇氏笑问。
宝珞撇嘴,“我就只能惹祸啊!我是给您送点心来了。”说着,打开了食盒。不过她有点悔了,老夫人这身子,纯乳酪的东西对她来讲可能油腻了些,不过老夫人还是吃下了一颗,笑意满足。
“宝珞知道惦记人了。”嵇氏慈爱道,“这也算因祸得福吧,竟了这一劫你长大许多,祖母欣慰。只是你这婚事迟迟没个着落,我心难安,我总怕哪日闭上眼,带着遗憾走啊……”
“祖母不许胡说!您要长命百岁呢!”
“那还不成老妖怪了。”嵇氏拉着宝珞笑道。嵇氏今年六十有五,前面生了几个孩子都没站住,自姚如晦始,才留住了两儿一女。
“这几房的孩子,我唯独担心的便是你。人家父母双全,唯独你和清北没有母亲。清北是嫡子,早晚要继承侯府。可你呢?无依无靠,连个为你张罗的人都没有,虽说你父亲日后要续弦,但隔着层肚皮,你的事我交给谁也不放心。”
“父亲真的要续弦?”宝珞惊问。
嵇氏没想到孙女的关注点在这,应道:“是啊,他才三十几岁。”怕外孙女介意,又劝道,“你母亲已经去了,而且你父亲为她守了十年,这日子总得往下过,毕竟他是你父亲,你也要体谅他。”
“没,祖母多心了,我理解父亲。我只是想……他会不会扶姨娘?”
嵇氏愣住。“其实我是不想的,毕竟她是妾,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可怎奈有了当初承诺的事,眼下我尚且能压服得住,不过日后她若有了男孩,你父亲再坚持,我也无能为力了。祖母老了,这家早晚要交出去的,我还能有力气管得了多少。”说着,嵇氏黯然伤神,连脸上的皱纹里都满是疲惫。她疼爱地抚了抚孙女的头,叹声,“所以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她了……”
“我和谁?”宝珞问。
“还能有谁,你姑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