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刚批完的奏章,就这样被他坐在身下,未干的朱砂字迹,在他的衣裳上蹭出一道痕迹。

“陛下”

燕枝反应过来,用力抱紧萧篡的脖子,苦苦支撑着,不愿意坐下。

“怕什么?又不是油锅。”萧篡慢条斯理地拨开他的手,让他就这样坐下去,“烫着你了?”

“不是是奏章”燕枝还想挣扎,“各位大人的奏章”

“是啊,你怎么坐着各位大人送上来的奏章了?”萧篡拍了一下他的脸,故意问,“燕枝,你怎么敢在这种地方勾引朕?”

“奴没有”

“小坏狗。”

萧篡不容他反驳,抽开他的衣带,把手探进去,掐了他一把。

他最后吓唬燕枝:“不许乱动,要是弄脏了奏章,朕直接把你阉掉。”

“就跟阉小狗一样。”

燕枝软了身子,再没有力气反驳,只能“呜”了一声,努力抱住陛下。

他不要被阉掉。

萧篡低低地笑了一声,反倒故意张开双臂,不再抱他。

燕枝只能抱得更紧,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挂在他身上。

“不要陛下不要把我阉掉”

“看你表现。”两个时辰后。

燕枝连午膳都没吃,被陛下折腾了许久,靠在陛下怀里,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蔫蔫的。

偏偏陛下不肯放过他,抱着他,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摇了摇,强迫他睁开眼睛。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燕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看四周。

只见正殿之中,一塌糊涂。

原本放在案上的砚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一脚蹬掉,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好端端的朱砂笔,被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衣裳上画出一道道痕迹,笔尖上的毛都秃噜了。

原本他最在意的、朝臣们送上来的奏章,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怎么办?”萧篡故意问他,“弄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燕枝心里难堪,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想怎么办了。

于是他垂下眼睛,小声道:“奴知错了,陛下打奴十个板子吧,不要把奴阉掉就好”

话还没完,他脑袋一点,扑进陛下怀里,不说话也不动。

小破罐子破摔。

“打你十个板子?”萧篡垂眼,看着他温顺乖巧、一动不动的模样,轻笑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下回打你十根军棍。”

萧篡一手搂着他,一手抓起案上废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不错,桌案上的都是废纸,是他故意放在这儿吓唬燕枝的废纸。

批复好的奏章,早就被他放到一边了。

燕枝这个蠢货,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到现在也没发现。

萧篡丢了废纸,抱起燕枝,神清气爽地朝后殿走去。

燕枝窝在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闭着双眼,皱着小脸,似乎正在酝酿睡意。

萧篡瞧了他一眼,故意晃了晃他,冷着声音吓唬他:“醒醒,别睡,现在就送你去净身房了。”

“不要”燕枝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陛下答应过我的,我不用净身我很乖的”

“此一时彼一时,这是朕多少年前答应你的,你还记得。”

“十年前,陛下十年前答应我的。”燕枝小声回答,“陛下金口玉言,不能食言”

萧篡笑了一声:“朕连你都‘食’了,还不能食言?”

正说着话,萧篡一脚踹开后殿殿门。

太极殿后边,有一个温泉池子,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常年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