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就在燕枝松了口气,以为他要出去的时候,萧篡却脚步一转,竟然走到了燕枝没来得及倒掉的水盆前面。
他随手捡起一块巾子,正准备洗脸,忽然闻到一股狗味。
看来这块是儿子用的,萧篡把巾子丢开,又拿起另一块。
这块一定是燕枝用的了。
燕枝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问:“你你干嘛?”
萧篡理所当然道:“洗脸。”
“你让他们重新给你弄水”
“不用那么麻烦,我用你的。”
“不要!”燕枝大声喊道。
萧篡转过头,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抓着他的巾子,故意凑近自己的脸。
燕枝被他气得发抖,大声道:“你方才还说,你全都听我的!”
萧篡见他这副反应,这才连忙把他的巾子放下:“枝枝,之前都是这样的。”
他用燕枝的巾子,用燕枝洗过的洗脸水,喝燕枝喝剩下的茶水酒水。
这些都是很寻常的事情。
燕枝攥着双手发抖,心里有千句万句反驳的话,但就是说不出口。
萧篡又问:“洗脸水能用吗?”
燕枝大声回答:“不能!”
萧篡看了一眼糖糕:“不用你的,用它的呢?”
“不能!不能!不能!”
燕枝下了榻,端起木盆,直接把里面的水泼到了窗子外面。
正好外面就是江水。
“那就不洗了,直接睡觉。”
燕枝回过头,见萧篡正朝自己和糖糕的床榻走去,连忙跑上前,挡在他面前。
萧篡问:“也不行?”
燕枝目光坚决:“不行。”
“我没地方睡了,之前不都是这样睡的?”
“不行!”
“那我睡地上。”萧篡看着他,解开衣裳,“你帮我上药,包扎一下伤口。”
燕枝咬着牙,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还是不行?”
“出去!”
燕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步上前,伸手要推他。
“出去啊!我又没有说要跟你一起睡!你为什么又在自说自话?”
萧篡举起双手:“枝枝,之前都是”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燕枝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愤懑终于有了出口。
“之前我喜欢陛下,我又是皇宫里的奴婢,所以我不能不听陛下的话。”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萧篡,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平民百姓,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强迫我和你一起睡。”
“为什么你能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为什么你非要用我的巾子?为什么你非要在我面前脱衣裳?”
“方才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你一切听我的,你任凭我处置,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高高在上地指使我、欺负我?”
燕枝红着眼眶,眼中燃烧着怒火。
“果然,我不信你是对的!”
“什么一月为期?什么歃血为誓?根本就是假的!”
“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有想改变!”
“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萧篡也有些急了,忙道:“枝枝,我不懂,我以为”
“那你现在懂了!出去啊!”
“好,出去”
燕枝把他赶到门外,再次没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