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点,也都很敬重她这个主母,虽然朱氏没有生育男丁,但在兰家的地位,倒也没有因此就被别人取代,除了那个脑子拎不清,三天两头在兰老爷耳边乱说话的方姨娘。
朱氏接了丫鬟手里头的账本看了眼,命柳妈妈去取了银子来给了孙绣娘道:“明儿就是腊八了,也快到年节里头了,从明天起到正月十五这中间,孙绣娘您就不用来了,这是你这个月的束??还有过年我另外加的银子。”
孙绣娘接过钱,脸上笑开一朵花来:“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放我的大假还给我银子,那我怎么好意思呢!”
朱氏其实也是持家有道的人,并不会乱给银子,这也都是柳妈妈私下跟人打听过的京城的习俗,朱氏才从过年的花销里面,省出了这一项的银子。
“孙妈妈不必客气,你只收着一份束??,我却要为难你教好几个学生,是我们不好意思呢。”
孙绣娘哪里会计较这些,只笑道:“教一个也是教,教几个也是教,还不都是一样的,只要能教出一个好的,也没算我白来了。”
朱氏只笑着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阿秀绣出来的那帕子,总算还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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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二月初一开始,萧谨言变没有回玉山书院,整整落下了几天的功课,索性书院从腊八开始放假,萧谨言便也不想回去了,只让柱儿去孔家借了一份手札回来,打算自己抄录一下,再家里温习温习便好了。其实对于像他这样的公府世子来说,反正学再多也不会跟着那些人一起去考科举的,许国公让他去玉山书院里头,无非就是想让萧谨言多交几个朋友,那些人将来少不得都是大雍的栋梁,萧谨言以后若是继承爵位,又能有这么几个高中的同窗,那将来的仕途必然是一片顺遂的。
可那柱儿出门了大半天,
54|第章
这日萧谨言依旧在文澜院里头安安稳稳的养伤,他如今后背上的伤已经结痂,虽然还不能平躺着,但是走路已经没什么大碍,所以在床上躺不住的萧谨言便已经下床开始看起了书来,因为害怕触碰到了身后的伤口,萧谨言只穿了一套真丝的中衣,外头披着袍子,坐在书房里头那张长条红木书案的后面,后背没有贴着靠背,微微挺直。
孔氏这几日为了萧谨言能快些好起来,也不拘着阿秀,只准她白天在文澜院服侍,晚上回海棠院便好了。因为朱氏的生辰近了,所以阿秀也开始赶工起来,白天要服侍萧谨言,她难得有空闲的时候,一应的手工活就全堆到了晚上来做。可她毕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稍稍熬了几晚上,白天就开始精神不济起来了。
萧谨言抬起头,就瞧见阿秀坐在书房正对面窗底下的椅子上,趴在茶几上已经睡着了。阿秀的睡颜一点儿不像是十来岁的孩子,满脸堆满了懵懂,她静静的躺在那边,眉宇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萧谨言原本盯着书本的视线就再也来不回了,只起身来到阿秀的跟前,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盖在阿秀的身上。
睡梦中的人感觉到别人的动作,稍稍的皱了皱眉头,但阿秀实在是太累了,只又稍稍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睡了下去。萧谨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阿秀的鼻头上点了一下,继续转身开始看书。
外头冬梅端着小点心进来,瞧见这一副光景,正要开口,却被萧谨言给拦住了,冬梅只压低了声音道:“天气还冷着呢,世子爷怎么能这么不当心呢,奴婢去给世子爷取衣服。”
萧谨言正想把她喊住,冷不防就打了两个哈欠,阿秀便从美梦中给惊醒了。入眼便瞧见萧谨言的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只忙不迭就起身,跪下来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