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从东郊回来,让你去哪边应卯?”
周显见萧谨言这焦急的模样,反倒笑了起来:“皇上倒是提过,可是我没应,太后娘娘才刚死,安国公那边的势力不容小觑,皇上这个时候让我回去,有些操之过急了。”
原来皇帝虽然是太后娘娘的亲子,却也痛恨安国公打着老国舅爷的名号,在朝中结党营私,奈何太后娘娘一直健在,所以皇帝也没有办法,如今太后娘娘死了,也确实给皇上提供了这么一个时机。
萧谨言急得却不是这件事情,前一阵子去豫王府的时候,他曾向豫王妃谈起了今年淮水要闹洪灾的事情,可在宫里头见了豫王几次,很明显豫王妃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豫王。萧谨言想起再过两三个月,洪水来袭,生灵涂炭,心里就说不出的焦急,想着这时候若是有人能去翻了工部的账目,看出一点这修河造堤出入来,也可以引起警觉。可这事情背后定然是牵扯甚多,不能莽撞行事,唯一的办法是要找一个皇帝信得过的人,去把这事情说出来才行。
而周显这三年不曾参与过任何政务,正是清清白白,若这事情让他查出来,皇帝不可能怀疑他任何一点居心,必然会一查到底。萧谨言这几天蒙在房里读史书,其实也是在想办法。
“我本也有意报效朝廷,奈何我父亲非要让我考上了举人,才肯为我上书求一官半职,如今也只能在家里温书干着急,这几日我翻了郦道元的《水经注》,倒是发现河道水系之事很有意思,心里头还想着,若是能出仕,不如去工部当两年堂官,多看看那里的存书。”
这时候阿秀和初一送了茶盏进来,阿秀将茶盏送至两人手中,周显接过阿秀手中的茶盏,低头看着眼前这秀美灵动的小姑娘,心里总是浮起一丝想要亲近之意,可她毕竟是萧谨言的丫鬟,若是真的说了出来,反倒显得自己失礼了。
周显便低下头,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去年大雪一直下到了早春,按着大雍的年记,今年恰巧是三年一涝的年份,我前些天在宫里的时候跟皇上提过这事情,皇上说去年光花在治水上的银子就有两千万两,为得就是能保今年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