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勉力穿好了衣服,面色有些酡红,只坐下来道:“不用麻烦,我就是搬过去住几日,等病好了自然还会回来。”
众人只一起合力把周显常用的东西搬到了明镜院里头,将地龙烧得热热的,萧谨言吩咐紫卢寺的伙房备了一桌的斋菜,大家伙在房里头吃了起来,阿秀原是要在一旁服侍的,萧谨言也只拉着她席上坐了,虽只是青菜豆腐,几个人却也吃的津津有味。周显靠在烧热的炕上,看着这几位至交好友,忽然觉得活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用过了午膳,见外头雪稍稍有些挺了,众人这才挥别的周显,离开了紫卢寺。阿秀这会儿和萧谨言两人一起坐在马车里头,萧谨言想起方才阿秀对周显甚是殷勤,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只开口道:“阿秀,怎么方才你对小王爷如此上心?又是端药,又是送蜜饯,在我跟前怎就懒散的很呢?”
阿秀只涨红了脸,嘟嘴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奴婢瞧见世子爷对小王爷很上心,奴婢就也对小王爷上心了。”
萧谨言听了这个答案,顿时就心情舒畅了起来,只笑着道:“原来是这个道理啊,哈哈!”
阿秀抬起头悄悄的看了萧谨言一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果真是孩子,这就吃味了。这时候萧谨言忽然伸手把阿秀搂在了怀中,阿秀刚想挣扎,却被萧谨言搂得更紧了,只开口道:“这车里有些冷,抱着暖和点。”
阿秀闻言,便只伸手握住了萧谨言抱着自己的手,用自己的小掌心暖着萧谨言的大手。萧谨言忽然反手一握,将阿秀的小手包裹其中,只笑道:“还是这样方便些。”
马车进了京城,萧谨言并没有马上回国公府,而是先去了富康路上恒王府的一处别院,萧谨言知道这宅子里住着跟恒王妃一起陪嫁过来的人,前世周显有个病痛,也都是这边的两个老奴过去照料的。萧谨言把话带到了之后,两个老奴当下就安排了马车,带着上好的补品药材和银子,直奔紫卢寺去了。
阿秀跟着萧谨言奔波了大半天,方才虽然用过了午膳,却只是一些青菜豆腐,这会儿倒是又觉得有些饿了。萧谨言便索性带着阿秀去了杏花楼,吃楼里头最有名的红豆糕。萧谨言虽不喜甜食,但对这红豆糕也很偏爱,大抵也是爱屋及乌的情节。阿秀吃过了红豆糕,还不忘打包了两份,留着回去给文澜院的小姐妹们一起吃。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萧谨言怕阿秀困了,只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趟着,拿大氅盖在阿秀的身上,阿秀稍稍阖眸睡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道:“糟了,奴婢有一样东西,忘在了兰家了。”
萧谨言只瞧了一眼外头的风雪,这会儿已经小了不少,距离天黑还有些时辰,便吩咐了赶车的小厮道:“往广济路的兰家走一趟。”
说起来兰家昨儿也刚刚经历了手忙脚乱的一天,方姨娘也从昨天彪悍的哭声震天变成了今日带着些沙哑的抽噎。索性昨日请来的是杜家大老爷看诊,几番针灸之后,兰婉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今儿虽然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可好歹能吃下去一些东西了。杜太医说,这病来的急,只怕是伤到了脑子,以后好了之后能不能认人也不清楚,如今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不容易了。
朱氏只从佛堂里头上了香出来,瞧见兰嫣正在大厅里头陪着兰泓玩耍,也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平日里虽说不喜欢她,却也没想到她会弄成这样,怎么说她也是你爹的亲生闺女。”
兰嫣见朱氏出来,只迎了上去,劝慰道:“母亲就放宽心吧,太医都说了,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不容易了,算是她的造化了。”
朱氏只点点头,叹道:“昨儿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等她身子骨硬朗一些,还是把她送回老家去养着,我们如今一家人都在京城过活,已是不易,倒不如让她回老家还方便些,若是将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