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她嫣红娇嫩的唇瓣,轻轻摩挲,语气意味不明:“那你要如何偏疼朕?”

“……”

这句话在床榻上说,听起来便格外暧昧羞人。

苏吟低睫避开他的目光,试图装作没听见。

“苏吟,明昭,昭昭……”宁知澈见苏吟不答,伸臂拥住这具娇小雪躯,低头吻着她红到滴血的耳垂,在苏吟耳边一声声唤她名字,抱着她追问,“怎么疼朕?”

男人丰神俊美,生了副极好看的皮囊,又有副磁沉动听的好嗓音,此刻舍了帝王威严,哑声向她索要疼爱怜惜,令苏吟脸颊愈发滚烫,终是受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艰难开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那你……将我的手松开。”

宁知澈长睫一颤,静了须臾,依言把绸带解开。

得了她的回应,男人目光愈发赤灼,眸光晶亮得吓人,里头像是燃着几团火,唇边还噙着一丝笑。苏吟看着这样的宁知澈,只觉羞耻至极,连抬眸与他对视都不敢,索性咬咬牙抽走那根雪绸,将绸带绑在他头上,遮住那双恼人的墨眸。

宁知澈没料到苏吟竟会做出这种举动,不由一怔,唇边笑意变得更深了些,一动不动盘腿坐在锦褥上,任由苏吟缚住自己的双目,待她束好,平静开口,嗓音如常:“可以了?”

“……嗯。”

宁知澈默了一瞬,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声音忽而变得有些恍惚:“四年前你与谢骥新婚同游,朕追去江南,在你与谢骥隔壁那间船屋住了三日。第二夜谢骥不知因何落了泪,朕曾在你们二人屋外亲眼看见你褪衣软声哄他破涕为笑。”

苏吟心脏巨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在隔壁……住了三日?”

宁知澈静默不语。

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总要亲自确定苏吟是否真是心甘情愿嫁给谢骥,才愿相信她真的舍弃了自己。

江南画舫远不如皇家御舟华美,不能完全隔绝外音,他又自幼习武,耳力极佳,彼时谢骥与苏吟新婚燕尔,他在画舫住了三日,便听了三夜的摇床声,其间隐隐夹杂着谢骥压抑着欲念的嗓音,唤她姐姐,问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苏明昭。”宁知澈不愿再回忆,雪绸掩住了他通红的眼睛,只余沙哑嗓音出卖他的情绪,“朕那时真的恨极了你。”

恨到失去理智之时,他也曾不止一次想过先杀了苏吟再自尽。

恨意实在太深,以致那三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着该如何报复苏吟。

直至去年九月在定北侯府窗外看见那一幕,他心中恨意浓到极致,在与苏吟重见的前一瞬都还在想着该如何折磨她泄愤。

但当苏吟从屋中出来,那张已三年未见的熟悉脸庞写满了恐惧和羞愧,险些连头都抬不起来,浑身都在发抖,他仍是没出息地一点点心软。

他想,昔日苏府是东宫麾下臣,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府既享了依附东宫的好处,欲要搏一搏从龙之功,便要承担或会在他失势后受牵连的风险,但苏府除却是他麾下臣之外还是他未来岳家,苏吟更是他未过门的妻,不能全然以利益得失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