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与我无关,你安心收下便是。”

苏吟却知谢骥从不将她的事假手于人,银钱或许真是她自己的,但户籍、路引和奴仆定是谢骥亲自备下的。

但现下离开要紧,她终是没有戳破,道了声谢后便要下马车。

谢骥忽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鬓边,绯色袖口瞬间沾了块墨痕,鬓边白发也在这一瞬显露人前。

那抹白落于墨发之中实在扎眼,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苏吟看得连心跳都停了一息,下意识伸手去摸。

白的擦不掉,手指上反倒沾了墨迹。

那些是真的白发。

谢骥才刚满二十岁,比她还小,头发竟已白成这样了。

苏吟眼眶发烫:“你的……头发……”

“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谢骥抬手掩住自己的右鬓,将身子侧向另一边,低下头轻轻开口,“很丑,是不是?”

苏吟喉咙哽了哽:“没有。”

谢骥听得俊脸微红,声音更轻了些:“快走罢,外面还有驾马车,也是用你私库里的银子买的,你可坐那架马车到南境。”

苏吟静了很久,低低说了声“多谢”,拿着包袱起身欲下马车,才刚掀开门帘,忽然听见身后似有什么重物撞到了马车内壁,猛然回头一看,见谢骥已倒在软毯上,左手紧紧捂着胸口,神情痛苦至极。

她心下大惊,立时折了回去将谢骥扶起来:“阿骥?阿骥?你这是怎么了!”该呅件取自qun6⑧五菱五7久6⑼

谢骥似是已疼得说不出话,许久后才稍稍缓了些,安慰般朝她笑了笑,艰难道:“无妨……只是……只是余毒发作了而已……别担心……你走罢……我……我过会儿便好了……”

苏吟指尖发颤,狠了狠心正要离开,叫定北侯府的人进来守着他便好,却忽被男人抓住衣袖。

谢骥似已疼到神志不清了,红着眼眶喃喃道:“疼……好疼……姐姐……我好疼……”

男人此刻虚弱地躺在地上,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泪珠,眼尾晕开薄红,一双桃花眼蓄满了泪水,眸光颤然而破碎,苍白的唇微微张合,抓住她衣袖不停乞怜。

苏吟双腿如被灌了铅般沉重,定在原处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