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这场梦什么时候结束,或许明早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回到了紫宸殿。
既是如此,礼数规矩又有何要紧,终归她已嫁了宁知澈。
苏吟凑至宁知澈耳边:“阿兄体内余毒炽盛,夫妻云雨可泄热去火,能让你好受些。”
宁知澈听得耳边嗡嗡作响,咬牙切齿:“孤定要写信问问你祖父究竟是谁将你带坏了,这等秽言秽语也说得出口?”
苏吟知他绝不会捅到长辈面前,闻言不以为意,素手绕至后颈,将小衣也解了下来。
雪色尽入眼中,宁知澈下意识再度闭上双目,怒不可遏:“苏明”
最后一字还未说完,便被两瓣柔软封唇,更软之处正碾在他身前,掌心里被塞入一块丝滑布料,正是她的小衣。
理智在怀中女子的攻势下渐渐化为乌有,长大后许多个褻瀆青梅的幻梦成了现实,宁知澈攥紧掌心小衣,闭目任由她放肆。
心荡神驰间,他忽然意识到不对。
苏吟吻他的动作太过娴熟,根本不似第一回第二回与人接吻。
炽情瞬间褪去一大半,宁知澈将苏吟推开,死死盯着她那双杏眼:“你这两个多月与谁吻过?谁教得你这样亲男人?”
“与你,你教的。”苏吟半真半假道,“在梦里教的。”
宁知澈喉结上下滑动:“满嘴谎话。”
苏吟瞥了眼浴桶,轻轻一笑:“这浴桶崭新干净,而且这样大,三个人也坐得下。”
她抬手勾住宁知澈的脖子,“当真不是阿兄今晚为我新换的吗?”
宁知澈眼睫颤了颤。
苏吟打量着他的脸色,笑意更深了些:“看来阿兄也猜到了我今晚会进来,嗯?”
宁知澈忍无可忍捂住苏吟的嘴,却被她捧着手一下下轻啄掌心。
与接吻时的纏綿不同,落在掌心的吻显得格外纯洁而珍重。
苏吟伸手将宁知澈放在浴桶边的短剑拿来,见他脸色苍白地盯着自己,握着剑柄小声道:“我这回不是想杀你。”
一柄短剑要不了宁知澈的命,但他受不住苏吟再欺骗背叛他一回,闻言紧绷的身躯松弛下来,低低“嗯”了一声。
苏吟割下宁知澈和自己的一缕墨发,紧紧绑在一起,高兴道:“好了,这便算结发为夫妻了。婚期虽迟了一月,但好在你我终于顺利在今年成婚。今夜圆房,婚仪记得日后补给我。”
宁知澈深深凝望眼前笑靥和她手中缠绕紧绑的两缕乌发,出声干涩:“明昭……”
苏吟见宁知澈还在忍,倾身过去与他紧贴,腰肢轻摆,缓缓蹭动。
从未感受过的极致酥麻铺天盖地侵袭感官,宁知澈思绪神志双双沉沦,即便再如何在心中默念君子之道也无用了。
“我这回没有再背弃你了。”苏吟轻声呢喃,“不要再怨我可好,夫君?”
夫君二字入耳,宁知澈仅剩的理智瞬间瓦解。
第66章 番外一
一个时辰后, 苏吟穿着新换的衣裳坐在榻上发呆。
方才她已将话说到那份上了,宁知澈还是没有与她做到最后一步。
想起那端方君子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以一副兄长训妹的姿态满脸严肃地同她说“未上玉牒, 婚仪未成, 便不算成婚”,然后用绸巾将她一裹抱出浴房, 自己进去继续泡药浴,苏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小古板。
太久没看见这样守礼的宁知澈,她险些忘了从前宁知澈连看见她挽袖都要移开目光,连为她捻去衣上落花都要用锦帕包着手。
虽说宁知澈应该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她才会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但念及他才刚活过来没几日, 苏吟怕他出事, 还是忍不住回到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