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一怔:“什么?”
“北狄二王子是个厉害角色,他弟弟重生后把你祖父留下的布防图和军阵图告知于他,顺道将谢家功夫的一招一式都画给他瞧,他便能破解个七八成。”宁知澈皱着眉,“布防和军阵是换了,但谢骥身上的功夫换不了,和敌将对打时几乎每一招都在对方预料之中,那一仗虽胜,谢骥却中了两三刀,深可见骨,怕是很难再打下一场了。”
苏吟沉默了下来,但也没沉默太久,因为宁知澈正看着她,便觑了他一眼:“你吃醋了?”
“没有。”宁知澈平静道,“他是戍边将领,你身为皇后,关心他的伤势无可厚非。”
苏吟凑过去啄了下他的脸:“我盼他得胜平安归来,盼与你恩爱偕老。”
宁知澈瞬间被她安抚好了心绪,轻哼一声,继续说国事:“即便谢骥打不了,定国公和他的嗣子都在北境,保住北境应无问题。”
但少了一位将领,军阵便要再次调整,死的大昭士兵便要多些了。
两人脸色俱是凝重,直到十多日后第二封捷报送至京城时才得以舒缓。
苏吟走过去细瞧,见上面写着谢骥负伤上阵,带兵歼敌两万,与宁知澈对视一眼,展开的眉头重又皱起来,心里复杂难言。
宁知澈低声道:“往后定北大将军一职可交由谢骥担任。”
苏吟心里一跳。
定北大将军是二品官,谢骥才二十出头,如今满朝文武也不过只有裴疏一个不满三十的重臣。
这已算是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了。
只要谢骥不再犯倔,不出几年,他应就能位列武将之首了。
*
北境五月的夜里仍有些凉,谢骥褪了衣袍,闭目靠坐在温泉中。
第三道捷报已由定国公着人送去京城,北狄主力已被击溃,接下来只需收拾残局便好,大概再有一月便可班师回朝。
谢骥就着月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纵横交错的刀伤。
那北狄贼子前世花了几十年摸清了他的武功路数,若不是祖父当年还曾教过他裴家的功夫,他怕是在打第一场仗的时候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