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知道女儿古怪,今日之事无法用常理解释,可女儿是她与宁知澈的亲骨肉,又明显不是个会祸害大昭的妖孽,若真能救宁知澈一命,即便再古怪也是天赐福瑞。
但她隐隐觉得女儿的异样和自己那晚做的梦有些许联系,这个直觉令她瞬间又开始不安。
这份不安愈放愈大,直至难以忽略。苏吟迫切想要做些什么来平复,下意识搂住宁知澈的脖子,带着他往后仰倒。
再度将香软覆在身下,宁知澈不由一怔,低眸对上苏吟的杏眼。
想起梦中她与谢骥的那一场场云雨和那个孩子,苏吟声音有些颤:“阿兄,我还想要。”
身下女子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鬓边那几缕乌发被香汗打湿黏在颊侧,娇媚而不自知,此刻对他说着勾人的话,嗓音又软又颤,听得宁知澈连心跳都停了一瞬,忍不住问道:“你近日怎么这般……磨人?”
苏吟咬唇不语,将他往下一勾。
宁知澈眸中墨色一瞬翻涌,喉结滚了滚,低声唤她:“明昭。”
他再度抵入,嗓音瞬间哑到极致:
“你当真是要了朕的命了。”
*苯文件;来自一·三九思九思六.三一
第五日下午,沈老宗主踏进紫宸殿,眼下虽带着浓浓乌青,却难得笑容满面,朝宁知澈行礼贺喜:“恭喜陛下,清除余毒的药方已成。”
苏吟欢喜之至,紧紧握住宁知澈的手。
沈老宗主含笑道:“裴指挥使为确保陛下龙体无虞,将生死置之度外,吞下毒粉,代陛下先试了一回此方药效,服药三日后余毒尽解。陛下尽可放心了。”
宁知澈闻言颔首:“裴疏一向忠心,朕记下了。待朕痊愈,你们几个都重重有赏。”
药很快熬好端了上来,苏吟坐在一旁守着宁知澈将药饮尽,紧张地等着汤药起效。
沈老宗主在一旁提醒:“方中有剧毒之物,这几日解毒时陛下怕是要受些苦楚。”
宁知澈道了声无妨,让王忠带着沈老宗主去侧殿候着,而后看向苏吟,犹豫道:“晞儿应已醒了,你去瞧瞧她罢。”
“她有乳母照看,我等会儿再过去。”苏吟不肯走,“我想在这里守着你。”
宁知澈便不说话了。
他承受的疼痛比苏吟预想中的剧烈得多,苏吟眼睁睁看着他一张脸几乎在药力发作的那一瞬间便变得惨白。不过短短几息过去,宁知澈就连坐都坐不稳了。
宁知澈今日比先前余毒发作时看起来还要痛苦。苏吟泪水迸出眼眶,扑过去扶住他,摸到他被冷汗浸湿的衣袍,忽地记起去年宁知澈在发怒之际说的话:“……当初朕被你所下之毒活活折磨了两个多月,日日从早疼到晚,如被烈火烧灼遍身,直至实在熬不住,快要疼死时才终于等到沈老宗主想出解毒之法……”
她张了张唇,艰难问道:“阿兄,你四年前中毒时……也和今日一样疼吗?”
宁知澈却已痛得说不出话了,无意识地将脑袋埋在苏吟怀里,苍白的唇瓣贴着她的脖颈,靠着从她身上索取的那点温暖和甜意缓解疼痛。
苏吟其实也无需他回答。
解毒再疼,哪会有中毒时疼呢?
两个多月,六七十个日夜,每日都这般疼,她根本不敢想宁知澈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好在宁知澈的命保住了,好在她还有机会补偿。
苏吟抽泣着为宁知澈拭汗。直至一个半时辰过去,宁知澈的脸才渐渐恢复血色。
沈老宗主进来把了回脉,言道因宁知澈中毒的时日太长,照此方饮药一个月才能彻底清去余毒,过后再照着先前谢瑾呈留下的复元医方调养两年,龙体便能康复。
苏吟将已然筋疲力尽的宁知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