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雍容华贵都无法掩饰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死气。
掌柜恭恭敬敬地问:“陈四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十坛梨花酿,十坛千日春,再加十坛竹叶青,都送到陈府,丧礼要用。”陈四公子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算是付了定金,转身又要如游魂般飘走。
一个修身玉立的冷面青年拦在了他面前,公子身边还寸步不离地黏着个身软如蛇的女人。
陈四公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桃腮杏眼芙蓉面,眸如秋水,澹澹含情。
“你们是?”陈四公子看看两人,显得有些糊涂。
玄霄忽视了他的疑问,直接问清珠:“你看见了吗?”
清珠嗯了一声,用小指卷着发尾,目光深深锁定在陈四公子的右肩。
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婴孩正趴在陈四的肩头,长相狰狞,面目丑陋,一排白牙尖锐细密,小小的身子散发着一股冲天的黑色煞气。
那婴孩似乎能察觉到面前两个人对他有威胁,正弓起背像野兽一般炸毛。
“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玄霄直言不讳,直白的话语没有丝毫修饰,他一贯如此。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古里古怪的,让开,别挡路。”陈四公子挥了挥手,一脸不耐,显然是把两人当做了路边算命老道一类的货色。
清珠并拢二指,指间绽出一抹青光,直直刺向陈四的肩头。黑色的婴孩感应到威胁,朝旁边一跳,离开了陈四肩头。
反倒陈四被吓得惊叫一声,后退撞到了掌柜的桌子上。奇怪的是,被清珠以指为剑这么一刺,他肩头连日以来的酸痛感好了不少,胸口的闷窒也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像在莲花池里的清水洗涤过一遍,神清气爽。
食客骇得不轻,纷纷四下而逃。
凶婴张开了对它的小脸而言大得畸怪的血嘴,一条蟾蜍般的舌头弹出,啪的一下把桌子击碎成了两半。它又转向了两人之中相对来说看起来更加柔弱的清珠,凶猛扑去。
清珠长腿一抡,把它踹进了墙里嵌着,凶婴受了委屈,哇哇地啼哭起来。它的哭声尖锐刺耳,难听得要命。清珠捂住了耳朵,又见它把自己从墙壁里抠出来,四肢着地飞速地朝陈四爬去。似乎只有陈四这个“母体”能让它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