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月卿依旧无赖,顺势靠在她肩膀,随意摆弄着对方的手?。
一会儿?指节收拢,紧紧握住奚舟律,一会儿?双手?合拢,将对方的手?藏在自己掌心。
对面的目光几乎要凝成刀子戳过来。
而徐清兮这?个明面上的主角,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憋出一句:“我?能表演啥啊,给你们打一套军体拳?”
“每次你都拿这?个糊弄过去,这?次必须得?换点新?的了,”沈纤云不依不饶。
徐清兮已带着几分恼意:“我?是想来点有新?意的,可我?更怕给你们几个唱到五官科检查耳朵!”
她摆了摆手?,还是让步道:“我?自罚三杯行不行?”
这?群人放在外头,都是被?阿谀奉承的祖宗,别说迟到十分钟了,就算临时说取消行程,其他人也得?陪笑说是自己选的时间不好,更别说什么自罚三杯了,徐清兮眼下已是极大的让步。
沈纤云满脸不同?意,刚刚想开口,就看见奚舟律倾身向?桌面,未被?牵住的手?拿起酒瓶,单手?开盖后,往空杯里?一倒。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酒液倒入玻璃杯的声音。
奚舟律面色如常,精致眉眼一如往日矜贵冷淡,微微仰头便将一杯酒喝下。
玻璃杯敲在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徐清兮突然贼兮兮地?笑起来,也极快地?拿过酒瓶,连喝三杯才?停。
奚舟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迟到了,愿意喝一杯酒受罚,但这?个事情也到此为止。
众人并无不满,奚舟律身体虚弱,不喜饮酒是众所周知的事,能自罚一杯,已算是心情好,主动让了步,再步步紧逼就太过分了。
而徐清兮今儿?沾了她的光,也跟着算了。
大家一下子笑了起来,刚准备打趣,对面的沈纤云又突然冒出一句:“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
众人的视线顿时挪了过来,停在奚舟律旁边。
奚舟律抬了抬眼,浅灰蓝的眼眸定?定?看向?沈纤云。
电子壁炉里?的火光依旧,模拟着火星弹跳而出的样子,噼啪啪啦地?响着,却不曾将面前?的地?毯点燃。
不知道是谁无意拨动了声琴弦,发出一声悦耳声响。
不曾出声的洛月卿,终于放弃玩奚舟律的手?,起身拿起酒瓶,随意往奚舟律方才?喝过的酒杯里?倒。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晃,众人的目光却未从她身上离开,隐藏在眼底的神色或探究,或饶有兴致地?打量,或暗暗敌意,复杂情绪凝聚交织,却都带着同?样的疑惑。
凭什么?
起初,他们都以为洛月卿不过是奚舟律用来敷衍奚老爷子的工具人,宴会那一幕也被?看做奚舟律在气奚舟康,毕竟大家都知道奚舟律有多厌恶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哪怕奚舟律当时的举动稍过了些,也只是被?理解为她对洛月卿不算抵触,但没真正放到心里?去。
可奚舟律居然为了她请假?还把她带进小圈子里?,纵容着对方抓手?胡闹,甚至难得?地?认罚,挡下一杯酒,担心他们闹到洛月卿身上。
若不是确定?记忆没有出现差错,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偏差,奚舟律其实并不是冷漠凉薄不近人情的性子?
可众人明明清楚记得?,以前?圈子里?曾有一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欢,甘心抛弃继承权和尊严,借着酒劲和奚舟律告白。
可坐在轮椅上的奚舟律,只低头,眼神平淡无波地?看着半跪在地?上人,说了句:“别碰我?。”
没有一丝震惊,也不曾高兴、厌恶,只是极平淡的一句别碰我?。
即便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