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有些碍事,让你多等了一会,”钟觉予声?音有些别扭,羞窘之下,不似白日里悦然。
洛月卿却笑起,起身向她走来,继而伸出手。
不知道是谁的掌心冒出了汗,不过已无法分辨,手指穿过指缝,曲折之后便十指紧扣,紧紧握住。
钟觉予难得迟钝,被牵着一步一步往里。
用金线绣着凤凰的衣裙摇曳,触到对方裙角又落下。
那摆在中间的大床,是钟觉予曾经的旧床。
是有一日她无意中提起母亲,语气中的黯然忘记掩饰,便让洛月卿记在心中,前些日子让人将它从库房中抬出,重新修理了一番,再一次摆在两人的寝宫里。
上头的凰鸟栩栩如生,就连边角都雕有代?表吉祥的云纹、荷花,两侧贴了囍字,加之红烛照耀,便显得十分喜庆。
但此刻都无人在意,视线皆停留在对方身上。
之前被烦急了,还嚷嚷着不成亲算了,如今坐在此处,才觉得那些繁文缛节也不过如此,总算知道世人为何?如此期待此刻。
钟觉予眼帘半垂,勉强挪开?视线,端过旁边的酒杯,还留着一丝理智,记得最后要做的事情。
旁边的人就十分呆愣,叫她拿起杯子就拿起杯子,手就杵在半空,好生呆傻。
钟觉予无奈,只能嗔怪道:“等会再看。”
她五官轮廓深邃艳丽,如今红裙金冠,更添妩媚,那上挑的凤眼水波潋滟,尽是惹人心醉的风情。
另一位虽也是同?样装扮,可?眉眼偏向清雅,一双杏眼一如当初澄澈干净,气质依旧出尘。
两人坐在一块,便如同?世上最契合的两块龙凤佩,即便是名垂千古的画师也难画出十分神韵,只觉两人果真如占卜所得那样般配。
合卺酒落入口中,因?抬手而落下的衣袖露出一截细腻肌理,紧紧贴在对方脉搏上,清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钟觉予与?洛月卿对视,一并笑起。
红烛晃动?,地上的灰影再一次贴在一块密不可?分。
天边的圆月皎洁,薄云飘散其间,难掩半分光芒。
偌大的京城依旧喧闹,人人都在庆贺这绝佳的婚事。
唯独屋顶上的李时归苦着脸,摇头叹息:“陛下还是不争气。”
旁边阮鹤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房间里的喘息声?接连不断,那金簪红裙都落在地上。
有人探出手,想要抓住床沿,却被另一人扯后,十指紧扣后压在头顶。
洛月卿轻笑,哑声?道:“陛下,夜还很长,可?别这样就受不住了。”
钟觉予抬眼瞪她,眼周都浮现出艳丽至极的绯色,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薄怒,只化作更可?口的妩媚。
指尖抵住略微粗糙的地方,钟觉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陷入更深的情///欲之中。
红烛熄灭,只余下一室黑暗。
此刻无人敢靠近打扰,今夜独属于?两人。
京城外突然有东西炸起,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只见如流星一般的光点骤然冲至天际,然后轰然炸开?。
耀眼的烟花点亮的夜,将京城照亮。
钟觉予呼吸一滞,腰肢不由绷紧,忍不住抽搐了下,便是大口的喘息,薄汗从额间滴落往下,还未缓回来就偏头看向窗外。
那是洛月卿悄悄准备许久的惊喜,掐好时间在此刻,与?钟觉予一起绽放。
她撑在对方身上,含笑的眼眸如墨玉般动?人,无论屋外如何?炫目,她只看向钟觉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