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闹出那么大阵势的家族不过?几?个,前几?天洛家家主不是被陛下喊进宫了吗?

洛月卿本人却茫然,清亮眼眸瞧着对方,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

“你看我这幅字如何?”钟觉予将纸递给她。

洛月卿视线落在上头,下意识就念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继而她才反应过?来,又抱怨:“我问你事?呢,你怎么让我看字?”

钟觉予便笑?,又说:“你先说你觉得如何?”

“还行?”洛月卿试探地看着她。

“那就这样,”钟觉予放下纸,然后?道:“这些天就这样。”

洛月卿听得不明所以,只能牵住对方的手,可怜兮兮道:“钟谨言你在打什么迷题?”

钟觉予却笑?,吻住她唇角。

再过?两日,楚国闻皇子死讯,楚国皇帝大怒,竟在朝廷之上气晕过?去,后?头经太医针灸,而后?才转醒,之前合约就此作废,派兵继续攻打向大梁。

大梁则慌张不已,原本以为的和平很快就被打破,钟徒明只能紧急招兵,并下令让太子做领帅,至于其他将领……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百官有?序站立,紫、绯、绿依次往下,唯有?龙椅上、跪在中央的钟徒明、钟觉予两父子身?穿深浅不同的黄袍,尊贵程度显而易见。

不过?他们此刻都面色铁青,像是被文武百官孤立一般。

龙椅上的钟徒明气得站起,怒指向众人,喝道:“我堂堂大梁竟无一人敢迎战吗?!”

他骤然扭头看向另一边,喝道:“徐老?将军!”

只见人群之中一白发老?翁走出人群,跪下就喊道:“陛下,不是臣不肯,实?在是年岁太大,连骑马射箭的能力都没有?,哪能随太子殿下出征啊!”

徐老?将军是先皇时期就提拔的老?臣,当?年未跟随大众择主,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才侥幸保留官职,好端端地留在朝廷

如今岁数大了,平常连主动开口都少,一般都游离在朝廷之外,确实?是像无力跟随的样子。

他跪趴在琉璃地砖上,大一号的朝服显得他身?材苍老?瘦削,几?乎可以用枯瘦如柴来形容。

站在他旁边的老?将低着脑袋,强压下要翻白眼的冲动,这老?家伙这两天的头发还没那么白呢,不知道寻了什么办法,一晚上就白得彻底,还装脚步虚浮,前回和自己比赛骑马的人不知是谁。

“那你孙子……”钟徒明深吸一口气,当?然没指望这老?头骑马上阵。

徐老?将军立马重重磕头,声音竟带着泣声,嚎道:“我可怜的锴儿啊,前两日他心中烦闷,便跑去马球场发泄,结果被人打破了脑袋,血流了一地。”

不愧是历经两代?皇帝的老?臣,竟哭出了眼泪,与瘦弱模样相?称,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天杀的家伙,给我锴儿的脑袋砸出那么大一个洞啊,就算以后?好了,也带着一辈子的疤,他都未成亲就破相?了,以后?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他啊!”

老?者气得锤地哭嚎。

钟徒明张了张嘴,只能将视线挪向另一边,问道:“张老?将军你的孙儿呢?”

这下连他本人都不问了,省去了一个被拒绝的流程。

刚刚还在吐槽的老?者立马跪下,大喊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我孙儿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小子态度恶劣,开口闭口都嚣张至极,我孙儿才被激怒的。”

钟徒明越听越糊涂,说:“朕是问你孙儿能否跟随太子,老?将军说这些做什么?”

张老?将军茫然抬起头,啊了一声,然后?说:“陛下不是要怪罪他吗?他、他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