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仁顿时皱眉,好似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礼,退后一步拉远距离。

“这是玄妙观中的小?道长?,”钟觉予看似在?介绍,实际是在?刻意强调洛月卿如今的身份,至于那虚扯出来的道号,她选择模糊处理。

身后那人扯住她衣角,好似在?寻求帮助一般。

钟觉予又?气又?好笑,却只能抿紧嘴角,若是她知道洛月卿会?回来,早就派李时归、阮鹤拦在?半路,给?她藏到别处去。

她往后伸手,拍了拍对方以做安抚,然后又?说?:“小?道长?住谨言隔壁,性情纯良洒脱,常过来与谨言讨论道法,今儿不知皇兄过来,无意冲撞了皇兄,请皇兄莫要责罚她。”

好像完全没?听?见之前的对话,三言两语就将两人的关系拉远,让钟觉仁之前的话白费。

洛月卿也连忙跪下,请罪道:“贫道不知太子殿下到此,无意闯入屋内,还望殿下恕罪。”

要是往日,旁人在?钟觉予面前如此对他,钟觉仁必然会?自满得意,暗自觉得自己这位太子比长?公主殿下更?受人震惊。

可现在?……

他被架在?这儿,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来,然后再?扯着僵硬笑意道:“无碍。”

钟觉仁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离,不免露出一丝猜忌。

他想了想,仍觉得不甘心,又?重复说?:“道长?未上山时,曾与吾在?宴席上见过一面。”

钟觉仁目光炯炯,提示道:“那时道长?坐在?娴贵妃身边,吾前来拜见。”

洛月卿此刻的慌乱真不是假装,又?扯向钟觉予衣袖,只摇头说?:“贫道不曾见过殿下。”

话音落下,钟觉予轻轻一挑眉,她可记得洛月卿之前酒醉时,仍将她认出来,不记得皇兄只记得她吗?

虽然钟觉予此刻有些气闷,甚至怀疑洛月卿是故意如此,但仍被取悦了下。

钟觉仁瞧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又?惊又?怒,却只能强压下怒火,说?:“不曾见过啊……”

他又?提起:“你与吾曾有、不,现在?仍有婚约,你知道吗?”

没?想到太子会?那么直白,这事哪怕是如今的京城也很少有人敢提起,毕竟是洛家扫了皇家的面子,不肯结亲,所以一直对这事保持缄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现在?居然是太子本人亲自提出。

而洛月卿摇了摇头,却说?:“不知。”

“贫道自两年前祖母离世后,便日日梦见祖母,听?她哭诉那边的生活孤苦难熬,整日不得安宁,贫道虽为?祖母孙女,却无法为?她做什么,只能上山习道,为?祖母、家人祈福。”

她看向太子,满是歉意道:“贫道早已立下誓言,祖母一日不得安宁,贫道一日不下山,太子妃之位关乎国本,太子没?必要在?贫道身上耽搁。”

这正是洛家拒绝皇家的借口,洛月卿照搬着又?说?了一遍。

钟觉予不由偏头看向另一边,掩去眼底笑意。

那几日在?她怀里作乱的人不知是谁。

太子面色难堪,忍不住说?道::“吾愿意、愿意等你,道长?今日可有事……”

“皇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猛的扭头看向旁边。

钟觉予面色不变,温恭道:“您吓着小?道长?了。”

钟觉仁一愣,又?看见钟觉予转身道:“今日谨言有事,道长?先回去休息吧。”

洛月卿立马答应下来,和两人说?了一声?告退,就急匆匆离开。

不是她故意,是真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做派,不像是惦记着洛家权势,反倒像是真心喜欢洛月卿。

小?道士逃似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