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律话音一转,又道:“但是我又让人挖开了母亲的坟墓,里头的骨灰盒被人取走了。”

“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逼迫着?我跪地赎罪,还非得在潮湿的地下室里烧纸,又偷走骨灰盒,我想奚家人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谭寻文点评:“不错的探索方向。”

脸上没有丝毫的后悔,哪怕再给他重来一次,他也会如?此,最多更小心一点,争取在奚家人赶来之?前,弄死奚舟律。

他又道:“那我聪明的侄女……”

奚舟律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对了舅舅,我想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了,因为你?的病情不稳定,所以?需要一个血脉相连的监护人陪伴看管。”

“啊?”

“不巧的是我的外公外婆已经离世,只能找到?和?你?血缘最近的我代理监护。”

奚舟律好似笑了下,又道:“可?我腿脚也不方便,难免有疏忽的地方,所以?我给您找了家医疗完善、经验丰富的精神?病医院,让你?出狱之?后就能接受到?良好的治疗。”

对面的人彻底愣住。

又见奚舟律补充道:“您放心,我给这家医院投资了不少钱,足够您在里头治疗一辈子。”

话音落下,她不等谭寻文的反应,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奚舟律你?回来!”

“奚家!我要奚家人都死!你?们都是垃圾!垃圾!”

“我要你?们都跪着?给我姐姐赔罪!”

“奚舟律!”

“啊!!!”

方才的光落在地上,努力探入其中却始终停留在栏杆外,里头的人彻底崩溃,又喊又戴着?手铐的手往下砸,砰砰作响,不过?很快就有人冲上来,只见电棍一挥,谭寻文颤抖几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奚舟律没回头看,只是在想学洛月卿的说话方式也不错,必要的时候能将旁人气炸,比如?现在。

她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就有警员走上前,表情有些为难,低声说道:“奚总,您的父亲吵着?要见你?……”

奚舟律挑了挑眉,倒也没诧异情绪,心知对方要说什么,要么就是愤恨诅咒,要么就是为了他的妻儿请求。

但奚舟律什么也不想听,她想了想,便拒绝道:“我不想见他。”

那警员顿时无奈,这是死囚临行前的唯一愿望,他们实现不了也觉得为难。

“但是我可?以?给他留一句话。”

话音落下,那警员眼睛一亮,这倒也可?以??

奚舟律瞧出他所想,只是笑了笑,便道:“你?告诉他,老爷子最偏心的人是他,临死前都没有怪过?他,只是想提醒他,记得取出遗嘱,自己?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留给了他们一家子。”

奚家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满帝京的人都议论纷纷,这警员怎么可?能不清楚,但正因为清楚,所以?才呆愣在原地。

奚云庭原来那么蠢吗……

可?是、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话,这话一说,奚云庭岂不闹得更厉害?!

他一下子为难住,而旁边的奚舟律却不管他,自顾自地离开。

那警员独自纠结许久,才一咬牙向里头走去。

他也看不惯奚云庭做的破事?,闷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呸!畜生。

而奚舟律此刻已经走到?门口,一连几天的大雪,将街道房屋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白棉,暖阳落在上头,柔软而闪烁。

不过?这不足以?让她的目光停留,她看向不远处,有人依靠在轿车边,含笑着?往这儿看。

奚舟律也对着?她笑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