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他就是个?疯狗!毒蛇!”奚云庭忍不住大骂出声。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其他股东最不济也是偷偷转让,怕摆着?明面上影响股价,可对方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明白。
根本想?不到谭寻文是为了复仇,原妻的去?世又不怪他,要怪也要怪奚舟律,是她害死了她母亲,让她大出血离世,如果因为这事?,他和谭寻文还是一伙的,他也恨极了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孩子?,以至于那么多年没个?好脸色。
可当?年原妻离世时,谭寻文没半点伤心难过?,甚至趁机和奚氏要了许多资源,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就挤入帝京顶流圈子?里。
在他眼?里,谭寻文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会做这样两败俱伤的事?。
他想?不明白就只能诅骂。
“疯狗,你以为拉下奚氏就能彻底挤入顶流圈子??这几年你疯狂扩张公司,没少?触碰到旁人的利益吧?”
“奚氏没了,你以为会好过??你能好好活到现在,全?靠奚氏这面大旗。”
奚云庭深吸一口气,努力顺下呼吸,又咬牙道:“银行呢?贷款呢?好几块地要开始动工了,咱们要赶快凑齐资金,等工程都进行一半就好。”
奚舟康表情更差了,几乎艰难地开口:“借不到,没有一家银行肯给咱们借贷。”
“什么?怎么可能?!”奚云庭大惊失色。
“我打听过?了,是秦家,”奚舟康突然将车停在无人的路边,扭头看向父亲。
他说?:“秦家记恨上次的事?,联合徐家等人放出话,不允许任何公司、银行放款给我们。”
秦家是实业矿产,可流动现金极丰厚,一向是各家银行的大力拉拢对象,再加上其他家……
奚云庭看向儿子?,才发觉他表情已灰白一片,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旁边的秘书还有副驾驶的司机,嘶哑道:“你们下去?,走远一点。”
车门嘭得一声响,奚云庭冷眼?看着?两人走远以后,才扭头看向儿子?,说?:“我们该怎么办?”
奚舟康咬着?牙,眼?底血丝弥漫开,原本姣好的容貌,因为这些日子?的花天酒地而变得青白萎靡,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
他一连张了几次嘴,才说?出来?:“要不我们、我们把奚氏卖了,然后躲出国,等过?两年风头过?了,我们再买套房……”
剩下的话也不必再说?。
他紧张地看着?父亲,甚至有点发抖。
“卖奚氏?!”奚云庭又惊又怒,即便到这种地步,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事?,他嘶哑喊道:“怎么可能?股份还在老爷子?身上,我们只有代理权。”
他突然卡词,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瞪大双眼?。
“你的意思是……”
冷汗一下子?冒出来?,顺着?脊背往下滴落,瞬间浸透衬衫,从?小到大积累的恐惧从?骨子?里冒出,他想?起刻在骨子?里无法摆脱的阴影。
奚老爷子?坐在书房,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藐视眼?神。
好像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是个?低等级的废物。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想?到他的童年,和自?己一样被老爷子?忽视、被放弃,所?以他极力弥补,要什么给什么,哪怕要牺牲自?己另一个?女儿的利益,也为了他,抵抗了自?己从?小就惧怕的父亲。
他握紧拳头,手心全?是汗水,用力在裤子?上擦了擦,又冒出好多。
“爸,我们没有别的路了,”奚舟康看着?他,嘴唇发白。
奚舟律已经被他们逼到闭门不出,怎么可能会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