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先不说江家一事本就是板上钉钉,父皇英明,断不会出错。就单论这封信上的内容」

「退一万步来说,儿臣若真是有心想探听江家旧案,也断然不会这样明晃晃地写在信上,给人留把柄。」

「再者,江大将军乃陛下的肱骨之臣,儿臣又与将军素昧平生,且不说大将军愿不愿意见我、愿不愿意信我,儿臣但凡长了脑子,也不可能如此冒失。」

「还请父皇明鉴」

硕武帝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满脸的不信任。

殷绥垂眼,捏着信的手微微泛白。

他仔细瞧了又瞧,突然目光一凝。

信上新添的字,笔迹瞧着倒是和他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墨迹……

他在寺庙里,用的是最下等的宣纸和最下等的墨,写字时墨汁会顺着纸的纹路微微渗出。

而新加上的字,因为纸的缘故也有渗出,只是这渗出的程度细看之下还是与旧字有略微的差别。

殷绥想着,忙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茶盏,沾了几滴水洒在信上……

所有的字都晕了开来。

只不过新字和旧字,因为用的墨汁不同,晕开的程度也不同。

「你这是做什么」硕武帝呵斥道。

殷绥双手捧着信呈到他面前。

「父皇您看……」

真相一目了然。

硕武帝高坐在殿上,冷眼瞧着这个孩子。

他向来聪明。

早年间太傅就夸过他聪慧,是天纵之才。

只是太聪明,终究不是好事。

就比如现在。

殷绥抬起头来,问:「敢问父皇,递这封信给父皇的人呢?儿臣有罪,不该起了玩心,在寺庙内便私下与友人相约,那递这封信给父皇的人呢?」

硕武帝蹙眉。

这封信是皇后递给他的。

他去皇后寝宫的时候,瞧见皇后正对着这封信抹眼泪。

她瞧见他来了,便慌忙把信藏起来,等他再三询问后方才拿出来,又一个劲儿为殷绥开脱,说他年纪尚小,难免会做些糊涂事儿。

他沉下脸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其实他又何曾不知道皇后动机不良?

只是单凭一封信定不了她的罪,她也可以推说是别人捣的鬼。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她犯的事,他也不能动他。

燕家是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现在也还没有能力和心力去动她。

「你只要记得,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守好自己的本分,其它事情事情父皇自会定夺。」

「儿臣知道了。」

殷绥叩首。

这便是天家。

前几日还把他带在身边,口口声声说「是父皇亏待了你,日后定将好好弥补我的皇儿」。

可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开始敲敲打打。

天家无情,他早便知道。

殷绥回来时正是夜里。

夜色微凉,天空还下着雨,淅淅沥沥。

他是被人抬回来的。其实事情澄清之后,他本不必受罚,顶多也只是因为顽劣,小惩一下。

是他自己为了不打草惊蛇,以性情顽劣、礼佛不诚为由,生生请了这顿罚。

他刚刚回宫,根基不稳又前有狼后有虎,只有先示弱,让背后的人放松警惕,再徐徐图之。

宁遥一直等在景福宫门口,瞧见他被人抬回来,连忙上前。

「怎么回事?」

「不是罚跪吗?怎么就成这样了?」

把殷绥抬回来的太监接话道:「这承明殿外的石子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