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起身,就被厉峥拦腰抱住,后背贴上厉峥的胸膛,腰间被铁臂禁锢,自是逃脱不了分毫的。
厉峥的呼吸从身后贴向耳旁,偷了个吻后低声道:“别管他,正好锻炼锻炼他的胆量。”
盛瑶被吻过的耳尖发热泛痒,令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随着厉峥手臂微微放松,她便在他怀里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抱住了他。
盛瑶嗔怪:“哪有这样锻炼胆量的,而且我觉得,安安大抵不敢挥刀吧。”
厉峥哼笑一声:“你都知晓他不敢挥刀了,那还怕什么伤着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刀啊。”
“你就是太护着他了,他现在胆小的跟兔子似的,真叫人发愁。”
*
事情的转变又在一年秋季的落叶城。
因着那一年去过后,盛瑶便对那座漂亮的城池多有惦记。
后来几年他们不得闲再远行,便也没曾去过。
这年,厉峥手头事务了结,也算是腾出些空闲来,他们便又一次带着儿子出发前去落叶城过冬。
十岁的盛从渊已不再是当初那般随时跟在父母身后哪也不敢独自去的小尾巴了。
他们抵达落叶城后,厉峥也有意想让盛从渊多自己出去玩玩,交交朋友,练练胆量。
所以整日大半时间盛从渊都不在家中,有时还要玩到傍晚才会回来。
盛瑶是在落叶城住了一个多月后,逐渐开始发现自家儿子的反常。
这日傍晚,刚从外面玩完回家的盛从渊,一进家门就慌慌张张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和父母问候的礼貌也忘记了。
新的躺椅是厉峥来了落叶城后,用木条制作的。
盛瑶本是舒坦地窝在厉峥怀里,一听砰的一声没控制好力道的关门声,她霎时从厉峥怀里坐起身来。
“他这是怎么了?”
刚坐直,腰间的铁臂蓦地收紧,就把人捞了回去。
盛瑶小声惊呼一声,就闻厉峥在耳边懒洋洋地道:“管他呢,接着说方才的故事,我想听。”
盛瑶不死心地还想起身看看儿子的情况。
但腰间的臂膀实在箍得紧,越挣扎越束缚,摆明了缠绕的人压根就不允她离开他分毫。
盛瑶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厉峥一眼:“你幼不幼稚,我讲给安安听的睡前故事你也要听,我想先去看看安安怎么了,他看起来有些反常。”
厉峥抱紧盛瑶,在她颈间蹭了蹭,丝毫不觉自己被说幼稚是件丢人的事,反倒越发黏黏糊糊,誓要坐实幼稚一说似的。
盛瑶扒拉他的手,轻声道:“别抱了,我说真的呢。”
厉峥:“没什么反常的,孩子大了,总是会有自己的心思了。”
“心思?什么心思啊?”
“说不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盛瑶一愣,霎时又从厉峥怀里撑起身来。
厉峥说得轻描淡写的,好似随口一说。
但被盛瑶这么一看,他反倒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自信的笃定。
“你胡说什么呢,他才多大岁数……”话未说完,盛瑶又反应过来,盛从渊已经十岁了。
十岁虽是孩子,但也懂了许多。
会有单纯青涩的情感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她怎也没想过,自家胆小怯懦性子内敛的小胖墩,竟然有朝一日会喜欢一个姑娘。
厉峥笑道:“是不是真的,待会试试他不就知晓了。”
“试?如何试?”
厉峥卖了个关子没有直说。
而后,两人又黏腻地贴了一会才双双起身,准备着要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