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就算真的……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分化，也没关系。当个beta，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沈明枝撇了撇嘴，似乎并不认同：“……噢。”

Alpha失笑：“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当beta吗？”

“也不是不喜欢啦……”沈明枝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就是我还没有那个，闻一闻……”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翟景书实在是听不清了。

他也没太在意，只当是青春期小孩普遍的心理焦虑。

年轻的alpha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到底，第二性别只是一种在生理层面上对人类进行再次分类的方式而已。你还是你，每种性别都可以把生活过得很好。”

“无论你是A，是O，还是B，都没关系。因为你是沈明枝，我们才喜欢你。”

面对翟景书，沈明枝还是很听劝的。

不久，学校举办科技模型大赛，沈明枝和几个朋友组队参加，更是一门心思钻研比赛，把分化的担忧抛诸脑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他自己都快跟“我有可能就是个beta”这个念头和解时，分化期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房间内的信息素报警器发出剧烈蜂鸣，沈明枝被吓了一跳。

他正在书房查资料，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望着墙上闪烁着红光的机器，像是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实际上他的确不太懂。

课本上有关于分化期的症状不过三言两语，哪怕容雁云时不时念叨几句，此时此刻，沈明枝也难以迅速对应上。

在不知所措的间隙，他感觉腿有些软。

是从骨头里渗出的麻，热热的，肌肉胀痛。一开始并不难受，时间一长，那种难以忽视的滞涩感便蔓延至全身。

手脚无力，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沈明枝勉强扶住桌子，下意识地张大嘴巴，汲取空气。

书房里常年点着雪松味的香薰，可他却在头晕目眩的此刻，闻到了其中掺杂着的别的味道。

说不出来，凉凉的，有一点点甜，像什么呢……

脑子沉重，一切思绪都被打断。眼前掠过各种画面，杂乱无章，如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

在报警器的蜂鸣中，他听见砰砰的敲门声。

“只只！只只，你在里面吗？”是容雁云的声音，满是急切，失了一贯的从容优雅，“妈妈让王嫂带你出来，你乖乖的，不要乱动，知道吗？”

对于沈明枝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眼睛半睁半闭，看到了王嫂和妈妈，看到了家庭医生，还有从公司赶回来的爸爸和姐姐。

他感觉妈妈摸了摸他的脸颊，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只只好棒。没事的，接下来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沈明枝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但他还是不愿意闭上眼睛，眼睑缓慢地合上又张开，睫毛一颤一颤，涣散的目光落在床边。

抿了抿嘴巴，小声叫了一句：“哥哥……”

沈明姚挑了挑眉：“只儿在叫翟景书呢。”

“景书哥哥在外面出差，一时半会儿不回来。”

容雁云哭笑不得：“睡吧，睡醒了就能见到你哥哥了。”

沈明枝几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于他而言，翟景书究竟算什么呢？

对方无疑是一位非常棒的哥哥，温柔、细致、包容又充满耐心。

……但只是这样吗？

他在梦里看到了答案。

“只只。”

沈明枝回过神，下意识朝声音方向扬起一个笑脸：“哥哥！”

向他走来的alpha身形高挑，面容